等到他们都上了船,抽了踏板,苏瑾才挤了,立在苏士贞身侧,向船上的人招手。
本已坐回船舱的朱老太爷,不多会儿出现在甲板之上,苏瑾忙摇着手臂,大声喊,“外祖父一路走好,一路顺风,外孙女来年去杭州看你”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清晰的传到已缓缓开始驶动的船上,朱老太爷气得又是一记冷哼,“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转身又进了船舱。
苏瑾讪讪地放下手臂,看着愈来愈远去的船只,埋怨,“外祖父也真是的。我本来想着他们来了,要好好对他们呢”
苏士贞黑着脸儿,偏头斥道,“夜不归宿也是外祖父的不是?”
苏瑾嘿嘿笑了两声,挽了苏士贞的胳膊,“我还不是想多陪着爹爹?”
“你呀……”苏士贞无奈一叹,不知说好。放纵她,说白了也是的,可,再掬起来?似是又不可能。
半晌才问,“昨儿的生意如何了?”
上了马车,苏瑾笑道,“那人当是没问题的。爹爹,咱们现下去铺子罢,程记的吴掌柜说帮我们打听此人,现在必有信儿了。”
“程记?”苏士贞疑惑,“哪个程记?”
“程记茶庄的。”苏瑾将昨日的事简略说了。
“这么说陆是自出官宦世家?”苏士贞一惊。
“不。他只说了祖父,又说程家家主是他的大姑父,别的没说。”
“,你不问问?”梁小青在一旁插话,好奇问道。
“追问人家家境,是不礼貌的事”苏瑾敲了她一记,“我为要问?”
苏士贞其实早先也想问,只是萍水相逢,自家又有适龄女儿,问多了,未免让人多想。可是……他斜了女儿一眼,老太爷此来,有一件事他倒是认同的,就是这女儿大了,亲事也该说说了。
便没再。一路到了自家鞋铺子。
那陈姓商人已将各种需要的鞋子列了单子送到柜上,而吴家伙计一早也送了信儿来,苏士贞看过,点头,“即确认了,便去给这陈姓商人送信儿,咱们签了合约,好即时开始做鞋子。”
邱掌柜立时使人去送信儿。
这笔鞋子生意,使苏家fù_nǚ 忙了整整一个多月,才将货物备齐,等那陈姓商人带着现银来结了余款,将货物提走,苏瑾才松了口气。
为了做这批鞋子,她可是先调用了成衣铺子的银子,万一有闪失,如何向丁氏交待?
接到银子的当天,便叫曹掌柜过府来,将原来折借的银子拉了,望着余下的近一千两银子,苏瑾眉开眼笑,喝着刚在井水里沁好的绿豆汤,和苏士贞道,“爹爹,咱们开始扩坊子罢。孙也说了,鞋子在他们家铺子里卖得极好,下半年准备在所有的孙记分号里都卖咱们的鞋子呢。”
苏士贞点头,“好。不过,成衣铺子也安定了,你便安心在家罢。坊子的事情有我呢。”
苏瑾皱皱鼻子,晓得他是为。亲事……
不由叹息一声。
苏士贞斥道,“儿大当婚,女大当嫁,为何回回与你说起此事,都是这般样子?”
苏瑾没,关键是不说好。
正沉默间,院门响了,是许久不见的孙毓培。
苏瑾自正房迎了出来,“孙好久不见,近来忙些……”
一言未完,发觉他面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不由怔住。
“苏进屋。”孙毓培并没再多客套,指指正房。
苏瑾忙打了帘。孙毓培向张茂全使了眼色,他立时会意,向梁小青道,“小青姑娘,烦劳上些解暑的汤水。”
说完便立在苏家正房门口。
“朝廷要向归宁府派税监……”孙毓培进屋顾不得客套,径直说道,神色凝重,“……苏、杭、松江……归宁府……八地同派……”
“税监?”苏瑾迷惑。
但苏士贞脸上已变了颜色,“何时会派?”
孙毓培摇头,“宁波来的急件,只探到年内会派,至于何时,并没准信儿。”
“税监……对生意影响大么?”苏瑾仍然迷惑。
“是商户的大劫………”苏士贞深深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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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最近有些卡文。更晚了。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