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贾丝敏,他脖子上的吻痕和指甲印火一样灼烧着她的眼睛,痛死了!
她无法相信,她见过的最完美的男人会被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孩拐走。除了一张勾引男人的脸,她还有什么?
贾丝敏脑子里像被谁伸进去一只手,撕扯着她的神经,疼得几乎要尖叫。
抬头见对面的言溯稳妥地用刀叉切牛排,一小块一小块悉心放进甄爱的盘子里,旁若无人的从容。
他中途不小心碰到甄爱的手,便习惯性地在她手心轻抠一下,像传递某种只有两人会懂的密语。脸色淡静,却掩不住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温柔。
贾丝敏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颠覆。记忆里那个从小就拒人千里之外,甚至和亲生母亲都身体接触寥寥无几的男孩,越长大越孤僻疏淡,永远衣冠整整无懈可击,和亲人拉着无法逾越的距离。而如今,这世上有一个女孩成了例外。
从此,他眼中的格局由“他自己,全世界”变成了“他和她,全世界”。
贾丝敏掐着太阳穴,无法容忍。
她很想找甄爱谈谈,可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言溯到哪儿都带着她,像生怕一转眼她就人间蒸发了似的。
到了下午,言溯找了自行车,要载甄爱去海边玩。
贾丝敏看着糟心,拖出另一辆自行车:“沙地很难骑,你们一人一辆吧。”
甄爱困窘道:“可我不会。”
贾丝敏暗中嗤笑,这女人也太假了,装不会骑车故意让言溯载她,恶不恶心?
可甄爱真不会,小时候才开始学就撞进树里,从此被亚瑟禁止。
贾丝敏想和甄爱单独说话,提议:“甄爱,海边不好玩,我教你骑自行车吧。”
甄爱没意见,点头。
言溯却不批准,长手一拉,把她揽去身后:“她今天身体不舒服,下次。”
甄爱蒙蒙的,我怎么不知道?但下一秒,她明白过来,红了脸。
贾丝敏也看出言溯说的她不舒服,是哪个部位不舒服了,她气得够呛,眼睁睁看言溯把甄爱带走。
晚饭后,言溯单独去找奶奶和妈妈。
他行事向来我行我素,关于结婚,要不是有求于人,都不会这么早带甄爱过来见家长。
一切只因,他想给甄爱一个完美的订婚仪式。
订婚礼,他若是不提,她傻乎乎的也不会在乎。她和外界隔离得太久,在仪式上没那么多的要求和执着。可即使如此,他也希望给她最好的。
订婚仪式,婚礼彩排,盛大婚礼,蜜月旅行,答谢宴……一整套都要做齐。
不需要外人,但需要亲人的祝福。他知道她表面呆呆木木的,可在这方面,尤其是和他有关的事,她都心思细腻而敏感。
听说这种事会成为女人最珍贵的回忆和谈资,他想给她完满,想看到她惊喜的表情。
嗯,他真喜欢她淡静清丽的脸上出现任何一丝快乐喜悦的神情。
言溯怕甄爱一个人紧张无聊,特意把她托付给保姆艾丽卡。艾丽卡在言溯小时候曾照顾过他。她和甄爱讲起那时的趣事,说家族里有几十个孩子,堂兄弟表姐妹一大群,满院子窜。
唯独言溯,从小孤僻,孤零零一个,要么顶着太阳蹲在外边刷篱笆,要么搭着梯子坐在树枝上搭鸟房,更多的时候,躲在阁楼里看一些大人都不懂的书。
海丽好几次认为这孩子精神有问题,拎他去做检查,各种什么自闭症人际交往障碍抑郁症精神分裂甚至反社会心理都筛查了。结果是,除了智商高得惊人,没有异常。
甄爱好笑又难过:“他为什么会这样?”
艾丽卡轻叹:“四岁的孩子,很清楚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他父亲和海丽的离婚非常糟糕,两人一度互相憎恨。s.a.小时候不爱说话,不讨人喜欢。他们都不要他。美国的奶奶带着他住,后来中国的奶奶接他回去。他父亲早就再婚,继母对他不好。有次,美国的奶奶想他,接他来,发现他被打过,就不放他走了。可这里只有奶奶照顾。海丽太年轻,经过第一次婚姻打击,精神不稳,行为极端又歇斯底里。”
甄爱静静听着。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虽然现在他长成大男人,看上去很好很好,可她还是抑制不住地为他心疼。
在庄园里转了一圈,她意兴阑珊,想回房等言溯,便和艾丽卡告别。才上走廊,迎面遇上贾丝敏,看那架势是守着她的。甄爱停了脚步,等她说话,但贾丝敏脸色不好,也没个反应。甄爱懒得等,动身走向房间。
她见她要走,冷不丁问:“你听说了吗?bau给那个骇人听闻的虐杀案做了画像,警察搜来搜去,结果发现s.a.最符合。”
甄爱侧身看她,没有回答。她当然知道。只是现在再听一遍,还是不好受。
“法院已经批准了对s.a.的禁制令,禁止他以任何理由任何方式离开这个国家,否则视为畏罪潜逃。要不是厉害的律师护着,他现在要被请去配合调查了。”
甄爱心里一跳,强颜镇定:“他本来就准备配合警方。”
贾丝敏皱眉:“你听不懂我的重点吗?他和你来汉普顿一趟,有多少警察盯着?虽然案件不公开,可你知道在警察内部,对他的名誉有多大的损害?”
甄爱不做声。
“自从遇到你后,他总遇到一些奇怪的事,大学爆炸,银行抢劫,silverland,还有现在这个性虐变态。”
甄爱:“你想说什么?”
贾丝敏目光锐利,可她脸色格外平静,没一点紧张胆怯,就像以前在江心的被杀案,在安娜的被杀案里。她心中暗叹,早该猜到这个女孩不简单。
贾丝敏质疑:“甄小姐,你说中文,名字也是中文。但你的长相和轮廓,比东方人明显很多。我猜,你身份是假的,名字是假的。你该不会是欧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