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竟不是。
宋南保心里知道自己愧对那个丫头了,可是死了的人已经死了,他不能叫叶恒陪葬。
第三个,是其泰。
其泰被抓的时候,就懵了,如今一时间竟是百口莫辩的样子。
毕竟那几个去别院的小厮都被抓起来了,几鞭子下去,没有一个扛得住。
庄子上那么多人,他虽然不是亲自去的,可也解释不清楚。
私闯同僚的别院,又间接导致那对母女死了。这也算是大罪了。
其泰自知这一次是栽了,便死也不敢提起一句贵妃娘娘的话。
最后,只说是为了保护外甥的名声,才做出错事来。
只想叫那女子堕胎,并不想要了那女子的命云云。
消息送进园子里的时候,四爷和叶枣刚吃了晚膳,正溜达。
四爷直接叫苏培盛直说,他也知道,枣枣不是经不住事的人。
听罢,叶枣叹气:“果然是其泰。”
“叶恒这一次没做什么,我真是觉得欣慰了。我对他的期待真是很低。我实在不想对他们姐弟赶尽杀绝。嫡母在天有灵,看着也心酸。”
就念在塞米尔氏的面子上吧,她辛辛苦苦的养育了叶枫和叶枣。
人死了,总不能留下两个孩子,还那么不堪。
便是再知道是叶瑾叶恒有错。到底世人眼里,叶家如今是庶出的强压嫡出的。
抛开对错不提,这对姐弟,也着实叫人瞧着凄凉。
叶家画栋雕梁,他们也是凄凉的。没有了额娘的孩子们,长歪了,也真不好全都怪自己……
“传朕旨意,其泰罪责不可免。打八十板子,罢免一切官职,潜回西北。”四爷道。
“皇上,臣妾替他求一个恩典。叫他去了西北再挨打吧。”叶枣道。
其泰也快五十岁的人了,这年代的五十岁,着实不小了。
要是如今京城里打一顿在送走,只怕就要死在路上了。
送去西北,再打就算了。这一来,他也是苟延残喘,为那对母女祈祷吧。
这一辈子,其泰不可能在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就这样吧。
还是为了塞米尔氏,恩恩怨怨就这样了结,也算是她还给塞米尔氏最后的善意吧。
不会再有以后了。
四爷点头,并未深究她的心意。不过,他也不反对。
“叶恒还是管教不严!从今日,闭门读书。叶明远教子不善,罚一年俸禄!”四爷又道。
“宋南保无辜受累,赏赐五百两黄金以示安抚。”
叶枣没再说话,想着宋南保,她也觉得奇怪。
为什么呢?
一开始,挑起这件事的是他,那女子死后,他反而又为叶恒开脱。
说实话,有他的话,叶恒才算是只落了个管教不严的罪名。不然,只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其泰当下里就被强行送去了西北。
叶恒没有去送,他大约是这一生中,最颓败的一日了。
忽然就开始怀疑一切。
小时候,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一个叶家嫡子的身份,就是一切。这世界都该对他好。
如今终于懂事了,可却是这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