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瞬间,聂汐分明感觉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过来。
质疑的,诧异的,震惊的……
“她到底怎么了?好意关心,居然把人一巴掌挥开?太伤人了吧。”
“就是,也是她好脾气,若是换做是我,立刻就给她难堪了,她以为自己是谁?”
“可能是最近太红,有些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了吧,她以为自己是座上宾,其实只是用来炒作的噱头罢了,这么公开得罪三爷,也是真的脑残。”
“听说她脑子得过病,智力有问题,真的假的?”
“网上的东西,有多少真的?”
……
而另一侧的许如海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动。
得知事情经过,许如海心底直跳,这蠢东西,他之前就告诉过她,傅沉和宋风晚可能会来,让她别参加。
她说警方一直在盯着她,这么刻意躲避怕是会引起怀疑,可是你既然来了,就不要坏我的事啊。
这晚宴还没开始,就开罪他们,怕不是找死。
他刚准备过去,盛爱颐却笑着说了句。
“小孩子闹着玩的,估计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你要是介入,怕是真的大了。”
“傅沉这小子自小想得多,怕不是以为你故意包庇那位聂小姐。”
“道个歉就完事了,晚晚我还是了解的,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盛爱颐是完全不知许如海与聂汐是什么合作关系的,完全是客观分析,毕竟是晚辈之间的冲撞。
原本是小打小闹,许如海介入,就像是郑重其事要把事情摊开,没那个必要。
许如海点着头,她说得的确在理。
京寒川在边上听着,有些佩服自己母亲。
她是真的没看出来,傅沉和段林白是故意找茬?
这事儿许如海介不介入,都保不住聂汐。
就算刚才聂汐没主动靠过去,如果想搞她,自然会有各种法子让她下不来台。
“这孩子莫不是脑子真的有病,哆哆嗦嗦的也不道歉?”盛爱颐蹙眉,“这样的人,还能做代言人?”
某大佬咳嗽着,“据说是有病的,脑子有病,身上也有病,就是不知道心里有没有毛病了。”
“我之前看她,还是挺正常的,好端端的抖什么?”
“也可能是害怕。”
“有什么可怕的,这么多人在,傅沉他们再厉害,也不会平白欺负了她,这么怯怯糯糯的,看着也生不出什么同情心。”
盛爱颐是第一次见聂汐,以前网上的视频节目她看过一些,觉着这孩子着实可怜,可是今日一见,忽然觉得也不是那般惹人怜惜。
某大佬就不是个有同情心的人,也不喜这种动不动就被吓得瑟瑟发颤的人,移开目光,眼不见为净。
他俩随口说着话,落在许如海耳里,就有些难堪了。
因为这是他挑的代言人。
**
而此时的聂汐也是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做出那番举动,又被这么多人环视,心底越发紧张,手心俱是冷汗。
“聂汐,愣着干嘛,给傅夫人道个歉吧,我们时间不多了。”经纪人都急疯了。
段林白说得很清楚,要她亲口说。
宋风晚好意关心,莫名其妙被打了下,也是有点懵,不过看她瑟瑟发抖,微微蹙眉。
至于吓成这样?
“道个歉的事儿,怎么磨磨唧唧的。”蒋二少看不过去了,“真的,身体不舒服,就早点回家休息吧,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啊。”
聂汐咬着唇,微颤着与宋风晚说了句。
“傅夫人,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想事情,有点反应过度,抱歉。”
宋风晚摇头,“没事。”
“诸位抱歉,我们还有事,先走了。”经纪人忙不迭推着轮椅,就要带她离开。
这里的人,她可一个都惹不起。
转过身的时候,聂汐和经纪人都同时长舒了一口气,可算是无事了。
聂汐以为这件事算是抹过去,心底紧绷的弦稍微松弛,双手紧紧揪着覆盖在膝盖上的薄毯,稍微松了下手,就听到身后传来傅沉的声音。
“我妻子接受了你们的道歉,不代表我也接受了。”
“我允许你们走了吗?”
“嘣——”一声。
聂汐脑子的弦瞬间崩断,莫名的惊惧,让她脸上刚恢复的一点血色迅速褪尽。
“三爷?”经纪人扭头看了眼傅沉,都道过歉了,这位爷又想干嘛啊。
“我有几句话想问她。”傅沉直言。
也是丝毫不客气了,抬了下手。
意思就是把她的轮椅转过来。
经纪人此时也察觉到了,傅沉似乎故意找茬,就是打了宋风晚一下,需要这么咄咄逼人?未免太霸道了吧。
可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你还是过错方,没办法。
聂汐再度面对傅沉的时候,他正拉着宋风晚的手,不停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那枚粉色钻戒。
“三爷,您还有事?”
聂汐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方才的确是我太无礼,我向您妻子道歉。”
所有人都在等傅沉开口,因为原本就是小事,傅沉却咬着不放,的确有点欺负人。
不过傅沉只是扯了下嘴角,“我想说的不是这件事。”
“我相信聂小姐应该还记得,在上回许氏开业晚宴,你是参加的,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