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西疯了一样将车子开向了茫茫夜色。
天亮之际,他红着眼眶冲到了洛宅。
流光在半空中不断盘旋着,瞥见有车靠近,它敏锐地在空中发出一句句清扬的叫声,而这几天熟悉了流光习性的冠玉听见声音,当即披着大衣出来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看见了宴西从车里下来。
冠玉凝眉,上前将门打开:“这么早......你......”
他盯着宴西凌乱不堪的头发,还有泪痕错综的俊脸,一时有些怔忪,不解间,宴西已经冲进了屋子里!
流光很警惕地落在了院子里,盯着大门的方向,随即跟着宴西进了屋子!
天空才泛起鱼肚白不久,空气最为清冷潮湿,冠玉紧了紧大衣赶紧回了大宅,就听着宴西在楼上不停地拍门:“天凌哥!天凌哥!天凌哥!”
流光的目光一下子犀利起来,低下头就要冲着宴西攻击下去!
这时候,冠玉上来,天凌也裹着家居服从里面将门打开,瞥见宴西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的时候,天凌先是诧异了一下,紧接着看着流光冲了下来!
天凌当即反手将宴西拉进了书房,下一秒抬起自己的手臂对着空中!
流光敏捷地换了个方向,乖巧地落在天凌的手臂上,小巧的脑袋讨好般在天凌的肩头蹭了又蹭。
天凌叹了口气,摸摸它的脑袋,温柔道:“这是我的客人。”
流光似是听懂了,却像个孩子依赖妈妈一样,赖在天凌身上不肯下来。
天凌瞧着它这样,心头一软,将它的身子整个抱在怀里,看着冠玉:“没事了,我来跟宴西聊聊,师父,你先回去休息吧。”
冠玉点点头,转身下去了。
书房门关上,天凌抱着流光转过身,就看着宴西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一样坐在沙发上,双臂摊开,双目无光。
天凌下意识瞥了眼里面的卧室,走过去看了眼床上还在熟睡的女人,眸光里透着宠溺,轻轻将房门关上。
“怎么了,刚才敲门的时候意气风发,现在就半死不活了?”
天凌隐约能猜到宴西是怎么了,可是他不去拆穿,他要宴西自己说出来。
结果,很长时间过去了,宴西却一直沉默,最后干脆很没出息地哭了起来。
以前不知道爱情的滋味,现在尝到了,真的感觉这滋味就好像是病毒,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半晌,他道:“我爱上她了。”
天凌:“......”
就知道会这样!
天凌抱着流光坐在书桌前,远离了这个手足无措的男人。
等到他诧异地抬头看着天凌:“天凌哥,你怎么不说话?”
天凌淡淡扫了他一眼,道:“醒心这些日子是伪装的,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甚至对她的感情发生了变化,我也知道。”
宴西:“......”
“忘情丹。”天凌叹了口气:“玄日那里有忘情丹,只要吃下去,就可以忘掉心里最深爱的那个人,并且,再也想不起来!这个东西没有解药,至少目前为止,玄日还没研究出来。”
宴西:“......”
挣扎了好一会儿,宴西闭了闭眼:“给她吧。”
“嗯。”天凌淡淡应了一句,又道:“自然是给她的。你是男人,肩上多背负一些伤痛,不算什么。她还小,未来的路还很长,让她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想来是对大家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