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黎莞看向龚克。
“倒过几手,不过钱的最后来源是陈东林。”
新乡县的老陈家开始住在县城一个很破旧的角落地方,后来家里的大儿子做生意赚了钱,就把家搬去了县城一处无论绿化还是风景都很不错的地方。
一水儿的警车鸣着笛停在陈家门前时,陈东林的老婆正在院子里揍她儿子,一时,谩骂声,抗议声,警车的鸣笛声让小院显得格外热闹。
时间的秘密——
虽然警笛的声音很快让院子里的骂声停了下来,不过耳朵灵敏的警员们大多还是听见陈东林儿子陈一晓的那句“妈你能不能别把我爸干的那些坏事都赖我头上,我让他卖那玩意儿了吗”。
当冲进院子的警方问及陈一晓嘴里说的“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的时候,无论是陈一晓还是他脸色早就苍白的母亲都是哑口无言,一言不发。当然,虽然他们不说,警方依旧有办法,当一包藏在陈家二楼厕所水箱里的被塑料包裹严实的白色粉末被警方搜出来时,陈东林的家人除了哑然,这次真的是说不出什么了。
大方向明确的情况下,案情的侦讯工作就相对轻松很多了,很快,陈东林的老婆供述,因为环保成本提高等因素,矿场这几年的收入早就大不如前了,不过陈东林又是个不爱知足的人,他不停的在找新商机,谁知道找来找去竟找到了贩毒这条道上。
坐在新乡县派出所的审讯室里,陈东林这个长相算不得好看的女人捂着脸,哭泣着叙述着那天的情况。“我见过方宏一次,老陈说是来谈矿场贷款的,可知道方宏来新乡的那几天我就觉得东林他不对劲儿,总是坐立不安的。开始我问他也不说,后来估计是压力太大,他才和我说,方宏现在的姘头是给东林拿货的上家,不知怎么就被方宏知道了粉的事情,因为这事方宏勒索了东林几次了。东林说他要想个办法把这事儿了了,我哪知道他说的了会是把方宏杀了啊,如果知道我是怎么也不会让他这么干的啊……”
与陈东林老婆一墙之隔的另一间房里,陈东林的儿子陈一晓显出了比母亲大许多的怨气,不到二十岁的他理着一头用现代词汇形容就是很潮的紫色头发,头发不短,刘海遮着眼睛,没等警察开口问话,他自己先说了起来,滔滔不绝地。
“我爸对我妈不好,对我也不好,他总说他干那些个缺德事是为了我和我妈,狗屁,我妈没和我说过,他们都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哪可能不知道,我爸根本不爱我妈,他喜欢一个贱女人许多年了,谁知道干这些事是不是为了养那个女人?”
黎莞咳嗽一声,心想现在的小孩子怎么都这样,脏话不离口不说,坑起老子来一个比一个积极。不过她没把这种情绪带进案子:“我们现在需要你配合调查不久前发生的杀人案,不相干的事情就不必多说了。”
陈一晓瘪瘪嘴,像在犹豫着什么。黎莞注意到这点,开口探试:“你和你母亲都涉嫌包庇罪,再不坦白,积极配合调查,对你和你母亲都不利。”
黎莞这句话让陈一晓眼睛亮了下,他咽了口口水:“不是和这起案子有关,但是和十几年前的有关,行吗?”
黎莞:……
问询结束,黎莞组织两个房间的问询员开了个碰头会。碰头会结束后,她骑着辆电动摩托去了不远处的新乡招待所找龚克。
龚克不在,说是出去给叶南笙买山楂罐头了。黎莞坐着等龚克时,听一同坐在屋子里的穆中华数落叶南笙。“叶南笙你可矫情,开始说要吃桃子,小龚给你买了你又说想吃山楂,矫情、矫情。”
叶南笙平躺在床上,摸着开始有点凸起的肚子,声音懒懒地反击:“老穆同志,你怀我五个月,大夏天的,非吵着要吃冰糖葫芦,害得老叶大热天把自己关冰窖里给你沾糖葫芦,怀我七个月,半夜你脚抽筋,老叶给你揉好脚你突然说吃啥补啥想吃猪蹄筋,可怜老叶凌晨三点跑出去,一直等到清早八点人家店门开了,买了猪蹄筋回来,你却睡得和死猪一样了,还有怀我八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