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妆女子躺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冬梅她淡淡的笑,并没有出声,她此时内心什么都没有想,她唯一想的便是快点死,自己便能解脱了,作为一名杀手,本来命运从一开始就已经被决定了,更何况是一个身份卑微的杀手。
“你,你……”还没有说完,冬梅已经一手落在了她的身上,背心上,顿时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骨头在慢慢的发出一声声脆响,整个声音都在她自己的耳边回响,声音之中夹着一阵绝望和其他的声音,她无力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淡淡的笑。
冬梅上前道:“我知道你想死,不过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死的权利,你自己选吧。”
冬梅的话中有话,她自然明白冬梅的意思,只要说出自己的目的,便会有一条贱命可以留下,可是她的命本来就不是自己,再贱都是别人的,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这样的命,要不要也无所谓了。
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她想要坐起来,她想要好好的看看冬梅到底是怎样变脸的,就如她在这个王府已经很多年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不了解每一个人,就连自己都慢慢的变得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要杀了江楚吟,因为他们知道了你们所有的秘密。”很明显的是,冬梅高估了江楚吟的智商,冬梅站起身,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淡淡一笑道:“你走吧,我不杀你。”几个字让缓缓坐起的粉妆女子一惊,只是现在的她已然是一个废人,就算冬梅不杀他,她又能干些什么呢?
她笑了几声道:“你杀了我吧。”声音之中夹着乞求,坐在一边的冬梅脸色微变,淡淡的笑了一声,然后走出了门去,最后落下一句话:“江楚吟不是你们可以动的。”几个字说的云淡风轻,丝毫没有波澜,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身体明显有些颤抖,她没有掩饰,她将她真是的一面展示了这个女子,一个杀手,掌握着一些人的命运,却是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粉妆女子吃力的站起来,好久她挪动了一步,一口血喷出,然后淡淡的自嘲的笑了,嘲笑着自己的可笑。
冬梅没有杀他,可是冬梅告诉了她自己的身份,原本这个女子在她的眼里是一个死物,可是当她听到了那个女子乞求的声音,要一心求死的人的时候,她反倒起了善心,要放他一马,渐渐地她笑了,身影一闪,已经消失在了原地。而过了许久,那个粉妆女子才缓缓的退出,她不免为自己的演技感到可笑,这样半推半就的演技,让她觉得好累。是的,她好累,浑身的胫骨几乎被化为了灰烬,她只等着死亡,可是对方却连一个死亡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一个人在这个院子里开始走,她一步一步的脚印都印着血红。
不知道过了好久,她到了她要到的地方,伸出手,用力的撕下一块衣襟,咬破中指,写了几个字,然后摸着似乎还在跳动,但是已经冰冷的鸽子。
“去!”声音那样的无力,她的手被鸽子一蹬竟然顿时连同身体倒在地上,这里人烟稀少,没有几个人知道,或许她自己知道,这里,这个地方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慢慢的感觉身体在变凉,她缓缓的闭上眼睛,淡淡的笑了。
……
“主子,有信!”站在窗口的一个黑衣女子将鸽子脚下的布巾取下,远远的紫林衣襟嗅到了血腥味,她一皱眉,坐在椅子上,缓缓的接过,只是看了一眼,便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件事或许她早就预料到了。
“玉竹找到了吗?”紫林淡淡的问道,毕竟明晚便是一个三日之约了。
黑衣女子摇摇头,然后道:“主子,玉竹虽然没有找到,但是可以确定她没有出庄。”一语让紫林站起道:“十七爷还在庄子上没?”
“在。”黑衣女子回答道。
“十七爷还在庄子上,这么说,这件事十七爷也拖布了干系?”声音有些淡,但是站在一边的黑衣女子浑身一震。
“十七爷难道不知道么?”
“这个,这个……”黑衣女子回答不上,十七爷岂是一般的人,她是怎么也猜不透的,紫林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突然紧紧的按住胸口。
站在她身边的女子连忙上前道:“主子,你的身体。”
紫林淡淡的笑道:“没事,明晚之前一定要找玉竹。”
是!
顿时整个屋子里有只是剩下了紫林,她看着桌子上的布巾,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两个字,他们每一个人都想说,可是谁都只能说一次,还是最后才能说出的。
不是吗,紫林也是,她真的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