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仰何此时也是提着一颗悬着的心,赫连谨的样子看起来,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气愤,这与他刚刚的狂怒反差太大。往往正是这样的平静,正是赫连谨杀心四起的前兆。吴仰何还记得前些年,韦后刚刚被封为太后,赫连谨原本牢固的太子位也被那个还未出世的十七爷给夺走。
很多朝臣也见风使舵,原来见了七爷又是陪笑又是恭敬的周子霄,就是个最佳的例子。韦后被封的第二个早朝上,周子霄见了赫连谨,既没有向往日那样毕恭毕敬,也没有主动走上前热情寒暄,其他的一些朝臣见状,也都装做没有看到赫连谨的到来。
赫连谨当时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就是今日听了明式鸿此番话后的样子,看不出内心的想法,只是在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找了个借口,好像是周子霄在处理公文的过程中向无关人等透露了朝廷的信息,已经是查无对证的一件事,赫连谨也就仅凭一面之辞,便向父皇奏报周子霄不称职,要朝廷蒙受了损失,要求把周子霄调离都城。
皇上因为废了皇后,对赫连谨尚存有愧疚之心,也就没再详查便准了赫连谨的奏请。将贮存周子霄一家人贬出都城,可是在周子霄离开都城赶赴上任的途中,家中的老小十余口,便劫匪杀于路上。
此事一出,人人心中都明白,是赫连谨所为,只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证实。从此朝中大臣们也都不敢对赫连谨有所怠慢,见了他还如同以往。只是可惜那周家上下老小十余口人的性命就因周子霄的一时轻视而灰飞烟灭。
因刻,赫连谨听了明式鸿的话,表现出来的态度,与那时相差无异。明式鸿的头上开始冒起冷汗,初春的寒冷也没有让这位臣子,能够凉快起来。
吴仰何也替明式鸿捏了把汗,同时也在思索着如何应付赫连谨的问题。
“你说得很对。”赫连谨沉默过后,反而是十分的平静。看起来他已经接受了现实的残酷,开始冷静地想对策。
听了这话,明式鸿长出了一口气。用袖口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这颗脑袋总算是保住了。
“两位辛苦,天色已经不早了,二位还是回府休息去吧。”赫连谨心不在焉地打发吴仰何还有明式鸿回去。他们心中已经有了默契,明天不管出现了何种状况,都要忍耐,先让赫连辰萧高兴上一阵子,等到时机成熟,再扳回这一局。
“是,卑职告退。”吴仰何,明式鸿退了出去。
两人离开七爷府,一同骑马,走在回府的路上。
“看来十七已经掌控大局。”明式鸿意味深长地看了吴仰何一眼。城中的南军,是十七在都城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这道防线也被七王爷给攻破,恐怕在明日的早朝里,七王爷只能是认人宰割。只是七王爷并不是那种甘于被人鱼肉之人,更何况那人正是他的对手。
“又有一场好戏喽。”吴仰何倒是一副悠闲自的样子,好像谁能获胜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你啊,总是这个样子,万事不在意,这可是关键时刻,万一站错了队伍,别说这高官厚禄保不住,就连这条小命都悬啊。”明式鸿看到吴仰何大大咧咧,毫不在意的样子,都替他着急。
“你猜猜看,这七王爷和十七王爷谁最后能当争得这皇位?”吴仰何好像没听到明式鸿的话一般,一点都没有担心着急的样子。反而和明式鸿打起赌来。
“唉!”明式鸿甩了甩袖子,真是气死人,都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打赌,还把自己对他的关心视而不见,明式鸿不再理睬吊儿郎当的吴仰何,一个人独自走在前头。心里还在想着,如何明哲保身。
“我说,明大人,这谁能争得皇位,你下个注嘛。”吴仰何在身后还是一味的调侃着明式鸿,丝毫没有一点着急。
这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七爷府,又一路你一句,我不理的样子。各回各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