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奈何孙老爷句句都是戳的孙连心窝子,让跪在地上的青年心里不由起了怨气,要不是老爷子偏心偏到了胳肢窝,他又岂会这般不孝?若是只有他且还罢了,可是妹妹呢?
妹妹被磋磨成了那个样子,如今生死不知,若说孙太太不知情还有几分可能,可若说是没有孙老爷的默许,孙连是断断不信的。
这也是他为何犹豫了那么久,如今却会点头出首的原因,更何况,他还从代璇那里得知了妹妹可能还活着的消息。
只是他在孙家族谱上已经是个死人,而死人是不可能光明正大踏进孙家大门的,偏偏他又没有那等高来高去的本事,没法亲眼看看妹妹的尸身,所以才又拖延了一日。
等到第二日他从派去查证的心腹那里得到了答案,这才真正的下定了决心。
不过,本来他要告的并不是孙老爷,而是孙大公子,虽然孙老爷偏心,可也没对他做出不慈之举,告父和告兄,这心理上总归还是不同的。
但是却被代璇给否了。
“孙公子莫非还心存侥幸?只要你出首,从此之后你就不能算是孙家人了,不论是告父还是告兄,与你而言有何区别?既然没有区别,那自然要挑选更合适的那一个。”
人说虎毒不食子,孙老爷再偏心,孙连也是他的儿子,总归有几分香火情,到时候孙连和他哥闹起来,纵然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当老大摆明了落不着好的时候,孙老爷难道不会为了孙家的未来着想一下?
总归是一步一步,叫孙老爷钻进了套子,从此以后只能按照旁人设定的路线来了。
孙连想到这儿,忍不住后背冒出了寒气,这计策并不多么高深,但可怕之处就在于,你明明知道哪里不妥,可却反抗不得!
纵然这是依靠着身后的势力才能成事,可自认走南闯北见识不少的孙二公子,还是忍不住对眼前的女子起了敬佩之心,这真的是京城里那个被人认为走了狗屎运、除了脸之外一无是处的女子?
不过好在孙连没把他这调查结果在代璇跟前抖落出来,不然代璇就就要好好给他上一课《论情报收集和分析的方法》了。
啪的一声。李叔勤拍着手里的惊堂木,随后便咳嗽了两声道:“公堂之上,不得喧闹!”
孙老爷顿时一口气没上来,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李叔勤这一句,谁不知道就是叫他闭嘴的意思?
虽然说憋了一口气,可孙老爷此时对李叔勤还是有些感激之意的,若是他放了那些百姓进来围观,那他老孙家的名声只怕就跌到底了!
若是叫人看见了他的窘态,叫人围观了他孙家父子相疑的闹剧,往后他孙老爷还有什么脸面在代州混下去?
嘿,孙老爷您可是忘了,这过了明路的案子,那少不得还得贴出去广而告之啊,孙家毕竟是代州数得上的乡绅,他们家的案子,哪能跟老百姓似的水过无痕!
当然,在有着利用价值的时候,就算这案子本来能够压下去,李叔勤也会叫他有痕的。
代璇在后衙听了书吏的报告后,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个王朝的崩塌,大多不是外遇强敌,而是崩于内乱,孙家兄弟阋墙,可见一斑。”
内乱不仅是对耗实力,同时还削弱了己方的势力,给了敌人可乘之机,老实说,若非有孙连捅出那许多内幕,眼下几家对立的局面很可能一直维持到李叔勤离开代州。
“姑娘,您觉得孙二公子这一告,能把孙家折腾垮?”紫萍看着代璇胸有成竹的模样很是不解。
孙老爷纵然会气的不轻,可孙家还有一个大公子呢,那还是嫡长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孙连这般发难,也可能被人认为是夺权不成破釜沉舟之举。
自然,是不可能拥有什么好名声的,舆论对他就算不口诛笔伐,也得一边倒。
代璇正把玩着手上的镯子,闻言便诧异的瞥了紫萍一眼:“我何时这样说过?”
见紫萍撅起了嘴巴,代璇便不由得笑起来,拍了拍紫萍的肩膀道:“平时看着也挺机灵的,怎么这会子脑筋就不会拐弯了呢?”
看着代璇负手悠然而去的背影,紫萍忍不住瞪着眼,鼓起了腮帮子:“紫苏,你说姑娘是不是故意耍我玩儿呢?”
紫苏摇了摇头,呵呵笑了一声:“姑娘哪里有这闲情逸致?”见紫萍瞪眼过来,紫苏便连忙安抚道:“你可仔细想想,姑娘何时说过要折腾垮孙家的?自然是别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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