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代璇打着什么主意,但她身在紫园,有些事儿做起来并不方便。
只她和赵长宁冷战,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呢,又不想示弱,却不料赵长宁这一日起身,倒先开了口。
“京里不太平,你还是莫要回去的好。”说完就出去了,倒是压根没给代璇反对的机会。
“王爷,您这么对王妃,就不怕她生气?”木槿忍不住道。
赵长宁从木槿手上接过京里送来的信,边拆边道:“她生气就生气罢,有些事儿还要我来办才好。”
木槿没再吭声,她虽然有些面子,可也只是个奴婢呢,哪里能喋喋不休的说。
只是您又这么自作主张,真的很不好!
赵长宁却不知道心腹侍女在腹诽什么,只是看了信,面色却不好了:“木槿。”
“王爷。”脸已经不那么瘫的侍女声音依旧平淡。
“你说有些人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找事,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赵长宁嗤笑一声道。
木槿皱了下眉头,却是心道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咦,这不是王妃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来着?
不过赵长宁却不需要她的回答,只摆了摆手,然后木槿就退下了。
“我已经低调很久了,你们还要来招惹我?”赵长宁说着,屈起手指在椅背上敲了敲。
他难道看起来是个傻的?还是说会因为被多个女子看上就得意忘形?也未免太小看他了罢?
从前他尚未成婚时,一个个倒是畏他如虎,生怕被他瞧上了,这会子又都上赶着来了,当他是什么?
女人于他,不过是个玩意儿,生平所重者。唯母亲和妻子,便是姐妹都差了几分,他难道会因为还不知道是圆是扁的女子而昏了头?
黄昏时分,代璇吃了饭,正在花园里溜达,却不意碰上了赵长宁。
原本这饭后散步之时,都是赵长宁作陪的,如今却成了偶遇,代璇正待转身,却被人抓住了手。
“作甚?”代璇皱眉。看赵长宁的样子,可不像是要求和的节奏。
果然,就听赵长宁道:“你好好养胎。我要回京一趟。”
代璇只觉得眉毛有些不受控制的狂跳,闻言便甩开了手,冷道:“你爱去哪便去哪罢,只不要带人回来!”
不要带人回来?只等代璇去的远了,赵长宁才皱了下眉。代璇这是不信他了。
只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当下便叫了管家来道:“我回京之后,不要乱传消息给王妃。若是搅了王妃养胎,我唯你是问。”
赵长宁是趁着夜色回京的,英王府此时已经多了一个人。
“王爷。”身形高挑的女子拉下了头上的兜帽,露出来姣好的面容。
“来的正好。路上可遇到什么人?”赵长宁沉声道。
女子便微笑起来:“是,遇到了南安伯家的女眷,中途还聊了几句。倒是一道儿进的京城。”
南安伯家姑娘昔年与英王妃有些不睦,更重要的是南安伯夫人,那是个碎嘴篓子,从来藏不住话。
“明日你便去紫园见见王妃罢,与她分说明白。”赵长宁忽然道。
女子有些愕然的看着赵长宁。先前明明不是这般说的?
第二日大朝会上,众人却冷不丁发现。竟多了赵长宁的身影。
“今日怕又要不太平了。”次辅王珪跟在首辅身后冷眼看着,心中不由担心起来。
然走在前头的首辅李清听见他的话,却是挑了挑眉毛。
他的孙女嫁给了崔尚书的侄子,算起来还是赵长宁的表嫂,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儿了。
那时候,谁知道英王能成了今天这般模样?倒是赚着了,李老大人默默道,今天若是英王发难,他好要帮忙说句话才是。
而大朝会却是平稳进行,南边湖广又发了水,两浙又闹了干旱,事事不得安,倒叫李老大人忙的忘了这一茬。
熟料到了朝会快结束的时候,却有人蹦跶了出来:“臣有本奏!”
却是一个姓王的御史,三十多岁年纪,乃是泰元二十二年的进士,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李首辅和王次辅不由对视了一眼,彼此又朝赵长宁那处瞧了瞧,暗道来了。
“忠勇伯府教女不严,妇德不修——”
话未说完,却被人高声打断:“臣亦有本奏!参都察院左佥都御史苏曼帷薄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