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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7章 可以为书,写我春秋!


用四个字来形容陈朴,无非“君子如玉”。


用四个字来形容面对陈朴的感受,只能是“如沐春风”。


他贵为暮鼓书院院长,儒家大宗师,却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种古板老学究,或者有什么高高在上的姿态。


恰恰相反,他常常能够照顾到每一个人的感受,像水一样柔软,无所不在。


而他动起手来,那叫一个干脆果决。


眼前这一幕,哪里像是超凡绝巅的对决?


分明就是一个书生撸起袖子,拿砚台给同学开了瓢。


打架的原因应该也很草率,要么是起了口角,要么是争风吃醋。总之不可能有关于天下大事。


彭崇简额上鲜血狂飙,道躯仰面便倒,轻易得让观者以为是错觉。


但话又说回来,无论陈朴、司玉安又或阮泅,哪个不是多年的绝巅、积蓄雄厚的衍道?他一个新晋真君,便有所谓“搬山第一”的底子,又哪里遭得住这样的围殴?


能够撑着跑回玉带海,已经是陈朴、阮泅有意纵容的结果。


彭崇简怒不可遏:“你们突然破门,我岂能束手?”


嘭!


彭崇简仰倒的道躯轰然炸开,鲜血狂飙,血肉飞溅,一种难以形容混乱的气息遽然生成,迅猛拔升。混同万顷浊流,当场化作一尊血肉巨……怪!


之所以不说巨人,是因为他已不见得人的模样。


他所行之处,浊水直接变清澈。


陈朴摆摆手,俨如大树参天,树枝一摇,荫庇四方:“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该做的不该做的,你们都已经做了。我们也不是来跟你辩论的。”


他一时没有言语。


所谓三刑宫,其意义何止于法家之圣地?


“她说是你指使的。”陈朴说。


这样的人,是没有半点通融可能的。


说到最后他泪流满面,与鲜血混在一起:“我固当死1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鲜血满面并不擦拭,威严扫尽而不顾,恨声道:“彭崇简何罪,竟至于斯?1


所以看着他从祸水深处走出来,竟然也在他脚下看到一条清澈的水道。因为有他的强大气息附于其间,这条水道很久都不被浊浪污染。仿佛在那一望无际的浊流上,凝成一望无际的霜。


他们也的确等到了。


继承烈山人皇遗志,践行烈山人皇理想,追求以法理绳天地。所求所行,十三字以蔽之——“天可刑,地受法,人须在规矩之间1


司玉安只是看着他:“你果然对他的尸身很了解1


姜望忆及第一次接触彭崇简的感觉,总觉得那么自我的人,不是此般雄辩之士。


若不是姜望他们亲自感受到五德世界的变化,若不是重玄遵在月相世界看到了寇雪蛟的底牌,还真很难不为彭崇简这番话动容。


“你什么都不能解释,我也不必再问了。”陈朴从始至终都很平静,静水流深:“法家大宗师吴病已现在完全地接掌了血河宗,正彻查你们的五万四千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过来。你要等他的消息吗?”


陈朴当年有一误。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联手编撰一套史书,意欲效仿《史刀凿海》,复刻近古真相。可是在他的那个部分里,他错写一字,大谬其义。


丑陋,混乱,无智识。


彭崇简垂下他的眼睛,一瞬间好像矮了数寸,长叹道:“我固有罪!我固当死1


至少此刻躲在真源火界里的数千名修士,已经难抑嘈音。私下传音者,更不知几许。


撑天之巨树,流动之星河,斩世之茅草,当世绝巅的力量,令靠近山顶的人几乎窒息。山脚下的存在,却只觉壮丽。


彭崇简血眼看着他,却并不再说什么,只喊道:“万般有罪,罪在一人。天怒人怨,诛我可也!唯求诸位勿绝宗门,看在血河宗世代治理祸水的份上,给血河宗留一份传承1


“此事多少年前就开始1彭崇简一口承认:“血河宗治理祸水多年,岂能眼睁睁看着祸水孽力侵蚀先圣所遗莲子世界?与之争夺权柄,壮大血河宗实力,这有什么不合理吗?我倒要问问,是哪些人心思阴暗,见不得血河宗壮大?是哪些人的眼睛,被血光照红1


这笑容实在太残酷了。


“好,你有何罪?”陈朴缓声道:“你宗护法寇雪蛟,陷大齐冠军侯于险地,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他继续道:“吾罪一,诱导胥明松,使之引发祸水变化。而又以身拦海,陷宗主霍士及于死局。”


还给祝师兄也做了一张。


而司玉安,看得面无表情。还拔起茅草剑,准备上前补一下。


“吾罪三,身为血河宗主而不思祸水波澜,身为衍道绝巅而不顾天下兴亡!自私自利,此恶无极1


此情此景,要是白掌柜在这里卖酒水,那得挣多少埃


自那祸水深处,有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身影,踏浪分流而来。


现在的青史第一真,当年受诬通魔之名,也是三刑宫出面正名,一言而定性,矫正天下舆论。


人族孱弱者为万族血食,人族强者,以万族祭天!


真源火界中,人们沉默地看着这一切,隐然有一种肃穆的感觉。


前因后果,罪魁祸首,全都清楚明白了。现在只要杀死这头衍道级恶观,一切就可尘埃落定。至于血河宗最后如何处置,祸水责任如何划分,无非大家坐下来慢慢聊。


可以怀疑镜世台的屁股,但无法怀疑三刑宫的公正。


吴病已更是亲手把自己的爱徒扔回祸水,致其自杀。也是他在两年前,拖着胥明松去天刑崖。


彭崇简一时沉默。


真源火界里重玄遵已经坐下了,姿态悠闲,专心看戏,还特意传音给姜望,点评了一句:“我以为搬山的都是莽夫,这彭崇简词锋如此锐利?”


“吾罪二,寻得我宗掠夺根骨之秘法,不思毁去,反为其惑,而阴私欲谋重玄遵之身1


曾可以毁天灭地的道躯,以无头的惨烈姿态,笔直后仰。


陈朴道:“姜望、斗昭一行六人,可代表我人族未来。他们探索莲子世界,发现血河正在侵蚀莲子,你作何解释?”


世间所有蒙受冤屈不得解者,三刑宫是最后的殿堂。


他抬起血淋淋的手,指着真源火界这边的一大群人:“你们要让这些年轻人,要让人族的未来,要让这些为祸水而战的勇敢者,看到这个世界的哪一面?在场这些修士你们都可以轻易杀绝,但你陈朴的亲传呢?你司玉安的亲传呢?齐国的冠军侯呢?人族英雄姜真人呢?你们要告诉他们什么?”


阮泅临虚而立,星河在他身后流动,他的声音却是并不花巧的,一字一字都很静:“拿你的时候你掉头就跑,现在想起来辩解了?”


血河宗前宗主,霍士及!


他果然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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