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津人吧,怎么跑北京投诉来了,还私了,你们俩这德行能私了得了么,有那个意思么,一个一个的谁也不让着谁,关键时刻都得我们警察出手,要是你们有了问题有了矛盾都能私下解决,还要我们民警干嘛啊,最后你们能接受调解不告到上面麻烦领导或者出门越想越不对劲打起来归到刑警那儿,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男人就乐,说我是卖水果的,本来是天津人,媳妇儿也是天津娘们儿,孩子也是天津出生的,但是我一直在北京,上学上班都在,就是老娘在天津,一个礼拜回去一次,这么认识的我媳妇儿,当然,这事也是发生在北京,就在您的管辖范围内。
万从茜觉得这男的真贫,可能天津人就这么个特点,她忍住笑,看了男人一眼,又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坐下,把笔记本摊开,拿起笔,抬起眼皮。
“那你说说吧,怎么回事啊,闹成这样。”
“怎么回事呢,我是卖水果的,我叫二黑,我还有个大哥,我们俩一起玩儿到大的,是发小,开裆裤的时候不认识啊,后来上小学就一个班,初中也是,高中我没考上啊,就卖水果去了,您别瞧不起卖水果的,我们这行挺挣钱,至少利润多,就看这张嘴了,糊弄多少是多少,我大哥是谁呢,原先特别厉害,现在弃恶从善改邪归正了,但是我提起来您要是一直在这一片儿听该也有所耳闻,就是顾…….”
“打住吧你。”
男人还没说完呢,就被万从茜不耐烦的摆手拦住了,她说你能说点重点么,这跟这案子有什么关系呀,谁管你一直在哪儿上学跟谁是发小啊,我问你为什么跑到这儿来,跟他发生什么矛盾了,这才是你该说的,我没空儿听你讲故事,太漫长了。
男人就说对啊,我不提我大哥这事儿我没法往下面说呀,他得做个见证,不然我知道您认识不认识他啊,会不会包庇纵容呀。
万从茜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她放下笔,直勾勾的瞪着男人,冷笑了一声。
“怎么着,合着您心里不放心我们当民警的会不会秉公执法呗,老怕我们北京本地人互相包庇欺负你们外地人呗,你是天津的,他是北京的,我也是北京的,你怕我们认识,我向着他不帮你对吧?”
男人就点头,万从茜叫肖佳开门,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脸上仍旧挂着笑纹,“那您请吧,我们不留您了,缺您一个案子我们图个清闲,工资照样发,您还没地儿告去,因为不是我们不给您解决问题,是您自己不信任我们能解决好,所以我们还就不管了,哦对了,您不信您大哥么,我不知道您大哥是何方神圣,但是您既然相信,您就找他去,您自便。”
男人愣了一下,看着大开的门和万从茜不屑一顾的笑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个男人就拍手,说警察真是为人民,说出话来有劲,对头!像他这种人您说我跟他打架有错么,冤枉么,整个一个混蛋,不折不扣的二百五。我看有人弄死他都不过分。
正说着话,那个和万从茜杠起来的男人的手机响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接了。
“喂,强哥,我就在朝阳区西城这儿的胡同,有个派出所,头儿叫什么万所,是个女的,她不给解决问题啊关键,我在这儿耽误时间,你还是赶紧来吧,没你不行呀,这块儿我不熟,都欺生,我等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