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甄和翔翔在娘家还没半天,何琼mǔ_zǐ 俩的电话就跟催命似的没完没了的响,韩甄妈嫌烦,犹豫着刚要接听,就被从卧室里冲出来的韩甄一把按了回去,“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接他们俩的电话,人和混蛋能在一起畅所欲言么!”
韩甄妈愣着没说话,韩甄爸也愣了一下,放下报纸教训女儿,“那是你婆婆和你丈夫,你怎么能说混蛋啊,那何琼要是在家里说我跟你妈是混蛋,你听了不生气啊?将心比心,再说了人家这回没什么错,你自己太固执了,抄起来二话不说抱着孩子会娘家,那翔翔刚出生一个礼拜,人家那是奶奶,能不稀罕么,打电话让你回去有错啊?怎么全天下的人和事合着都得顺着你,不然你就得翻天,可能么?你是太阳啊?”
韩甄没说话,两只眼睛还冒着火,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韩甄妈心疼闺女,白了老伴儿一眼,顺势把抱枕扔了过去,正好砸在韩甄爸脑门上,吓了一跳。
“你闭嘴,有你说话的份儿么,这是你闺女,那便是女婿,闺女就一个,女婿能再找,看他不顺眼就不要他,什么玩意啊,结婚之前说的好好的,等有了孩子就搬出去,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能和婆婆合的上来啊,省油的灯也就罢了,还不是什么好鸟,要是我一天八次也跟她打了,咱们闺女够能忍的了,你当爹的不知道支持一下还胳膊肘向外拐,再胡说八道我给你扫地出门啊。”
韩甄爸脸红脖子粗的气得鼓鼓的,就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让这老太婆压制一辈子了,他倒是想翻身,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啊。
“你别总不分青红皂白就知道帮着闺女一味的护短,现在咱们得分析事物本身的真理掌握在谁手里,人家婆家提出来了,等翔翔大点儿了再搬出去,不然照顾孩子不放心,你自己生的闺女你没数啊,她自己顾自己都成问题,这么大点儿的孩子能照顾得过来,就不说别的,从医院到家里这刚仨小时,翔翔的尿布还是你换的呢,她都不知道孩子因为什么哭,那是人家何家的根,要是在你闺女手上出事了,就是意外生病了,咱也没法交代,闺女,不是你生的孩子死活你做主,那是人家何家的,何翔!”
“甭听你爸胡说,什么何家的啊,没我韩家的闺女他何琼跟狗生啊?再说了,什么真理在谁手上啊,在我手上!我就是真理,谁也没我真,那何琼准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么,世界上两条腿的男人少啊?我一抓一大把,哪个也不比他何琼次,我闺女嫁给他们家连个新房都没有够委屈的了,礼金多怎么了,十五万不就是一等市场价么,我们还陪了十万呢,更是一等价,还回去了,别总跟抓着短儿似的,要论家底咱们没少男的比他们家厚!”
“你这老婆子总拿人家何琼妈守寡当事儿,你不能总往痛处戳,人家守寡一个妇道人家把儿子拉扯起来不容易,咱们应该敬佩,别欺负孤儿寡母的,你不能总仗着我活着就瞧不起人家,处处刁难,赶明儿苍天开眼让你们俩婆婆丈母娘公平战斗把我没收了,你不害了我么?”
韩甄爸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感觉这老婆子现在说话连点把门的都没有,就知道痛快嘴巴就完了,韩甄妈听见这番话更生气了,还有点别的滋味儿在其中,冷笑着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掀开报纸仍在地上。
“什么意思啊你,心疼你亲家母了呗,孤儿寡母的不容易,人家柔柔弱弱的,我强悍霸道,不如你去跟她呗,你俩组成家庭对付我,反正闺女女婿见我俩谁都喊妈,也听不出来什么具体关系,当这别人的面儿也不难看,你想的挺周到啊,早就有想法了吧,姓韩的,我真没看出来,你是跟我同床异梦啊,心里花花肠子我跟你过了三十年愣没看出来,你这属于诈骗婚姻么?”
韩甄爸气得血液直往上撞,翻江倒海的,“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就算真有花花心思也不可能对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子吧,我就不许喜欢一个年轻的啊,穿成那样的,长得那样的,我就非得在老年人的圈子里转悠呗?”
韩甄妈叉着腰点头冷笑,拱了拱火差点把鞋脱下来照着他脸扔过去,“果然是别有居心啊,让我把话套出来了吧?你合着已经不满足于小小的出轨了,你要和国际接轨啊,把目标着眼于当下的时髦女郎呗,你都一把褶子了人家年轻姑娘谁跟你啊,你是大老板呐?臭不要脸!”
“你说谁臭不要脸?你这老婆子无理取闹是吧,我满脸褶子你就好到哪儿去了,说我之前照照镜子面对一下自己!”
韩甄坐在沙发上感受着唾沫四溅的威力忽然有点眼晕目眩的,她慢慢站起来悄悄溜着边儿回了卧室,关门的瞬间唯看见客厅里俩人站的地方拖鞋飞溅茶水乱泼,吓得赶紧扣住了门倚在墙上喘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