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玉臂匠金大坚的问题,花月容默默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和自己哥哥吵架?
花月容还记得前几天和哥哥吵得最厉害的那次,离家出走的念头还真是出现过。
不过现在花月容还真是希望能和自己哥哥吵架,而不是坐在这个院子里闲聊。
不管金大坚如何询问,花月容不是摇头就是沉默不语。
金大坚越问越奇怪,但也只当是兄妹俩赌气而已:“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花荣兄弟肯定现在是焦急万分,别害怕,有啥事我给花荣兄弟说说其实兄妹么,还有啥说不开的?”
让金大坚更加困惑的是,花月容听完这话泪眼婆娑的无声哽咽。
更让金大坚没有想到的是,花月容的腹中隐隐传来阵阵肠鸣。
“你这孩子啥时候从家里出来的这是饿了吧?”
金大坚没有犹豫,转身从屋中取出早上剩余的两块饼,又端来了一碗清水。
“我这儿没啥好东西,填填肚子吧。”
饼是剩的,早已又冷又硬。
水是水缸里存着的井水。
如果是在平时,这样的东西放到花月容面前,不要说也不,恐怕是要一袖子甩飞了去才是。
花月容只是犹豫的了一眼金大坚,就抄起袖子抓了一张饼大啃特啃起来。
狼吞虎咽这种形容词实在不足以形容花月容现在的形象。
昨晚由于照顾花荣,花月容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所以饿了整整一个晚上之后,花月容觉得这是天下最好吃的饼。
金大坚暗自摇头,见花月容只顾吃饼,顺便提醒了一下边上还有碗井水。
花月容嘴里面塞满了饼,含糊着不知道说了什么,直到把第一张饼塞进肚子里,花月容才端起那碗井水一饮而尽。
什么龙井,什么香茶,也比不上这碗井水来的甘甜。
紧接着花月容又对第二张饼发起了冲锋
金大坚只知道花月容肯定饿了,但是也没想到她已然饿到了这种地步,摇摇头又去缸里舀了碗井水。
“你这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大坚欲言又止,自己身上就背着个甩不掉的烂摊子,搞得自己神经兮兮,还是让花月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让金大坚意外的是,花月容咽下最后一口饼,提出的不是回家。
“我要去西门庆那儿。”
“西门庆?”金大坚惊讶道:“你为啥要去他那儿?”
金大坚只是个干活的石匠,和圣手书生萧让关系极好,所以间接也提起西门庆的名字。
老实说,西门庆这个名字萧让在宋江嘴里听过多次了,不过每次总跟一些不好的词关联起来。
用宋江的话说,西门庆是梁山的毒疮,治得晚了梁山不保。
不过在金大坚眼里,西门庆救了晁天王,应该是梁山的恩人才对。在欢迎的酒宴上,宋江还不是拉着西门庆到处结识弟兄么?
上次宋江来院子里面石碣的时候,金大坚忍不住问了问,宋江对此的回复是:“此人心机叵测,城府极深,你们不要被他骗了!”
所以金大坚只好埋头使劲的刻那块石碣,萧让给的鸟篆金大坚是不懂的,不过只要能拿出样子来,金大坚就能原封不动的给你刻出来。
不过金大坚还是心里犯了嘀咕,不过是刻块山寨用的石碣,何必要到这种偏僻地方,还要派了两个小喽啰日夜盯着?
从花月容出现到小喽啰的应对,金大坚越发的觉得这块石碣有问题了。
而花月容的回答应该让金大坚觉得问题不小。
“这是我哥哥的意思。”
花月容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自己哥哥中毒身亡的消息吐露出去,只是推说是花荣的安排。
花荣那可是宋江的义兄弟!一个头磕在地上的!
连花荣都让自己十几岁的妹妹偷偷出门找西门庆,那事态得严重到什么地步?
几乎是一瞬间,金大坚就做出了决断。
“随我来。”金大坚取了铁锤在手:“我带你去找西门庆。”
花月容紧紧跟上,但金大坚没有去打开院门,而是带着花月容来到后面的一处院墙。
“这是”花月容着面前的石墙,不知道金大坚打的什么注意。
金大坚伸手在石墙上四处摸了摸,解释道:“外面两个鸟人一直在,光明正大的出去肯定是不行。这面石墙是我故意留下的一处手脚以防万一的时候。”
金大坚说的不清不楚,花月容听着也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