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使用的火折子是特制的,防风,亮度还高。
透过火折子发出的光线,马肃和耶律云看到同样一身黑衣的西门庆正笑容可掬的看着他们。
后面黑暗中看不出有多少黑衣察子,但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就连呼吸声都是如此的细微。
马肃手心顿时开始出汗。
“这种时刻终于来了么?”
旺财呲了呲牙,从喉间发出沉闷的威胁声。
“我说亮度够不够?”西门庆面带微笑的又问了一遍:“吕叶云小姐.不,应该是耶律云小姐。”
马肃终于变了脸色,不愧是皇城司,从哪儿知道这个名字的!
“现在可是四更天啊,你们不好好睡觉跑到我家门口来干什么?”西门庆故作惊诧的样子用手一指:“为啥要偷我们家的尿壶?辽人居然有这种癖好,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西门庆话音刚落,耶律云就下意识的尖叫一声,把自己手中的东西远远的丢开。
“咣”的一声,黑布包裹着的东西被一下子磕开,顿时一股尿骚气冲天而起。
“变态!”耶律云又是尖叫一声,捂了鼻子往后退去:“居然真的是尿壶!”
“不是尿壶是什么?”西门庆用手一指,表情非常认真:“你赔我尿壶!”
“你!”
耶律云气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狠狠的跺了跺脚,高耸的胸部随之上下颤动,让西门庆心头也动了动。
这妮子才十六七岁居然就有如此伟岸的胸怀,偏偏腰还细的一笔,简直是要了哥的老命啊!
马肃听得背后都湿透了,这西门庆不就是个皇城司的指挥使么,看上去还是个文弱书生,发现了通事局辛辛苦苦研制出来的特殊气味物质不算,居然还把那种物质弄到尿壶上面!
这厮到底是喜欢恶作剧还是胸有成竹准备像猫捉老鼠一样的戏弄猎物?
马肃一点也不喜欢做猎物的感觉,作为辽国人来说,更喜欢的是左牵黄右擎苍,做一个猎手!
“摔了东西就要赔,这是天经地义的。”西门庆丝毫不掩饰自己色迷迷的眼神:“耶律云小姐,你说怎么个赔法才好?”
耶律云简直快要被眼前这家伙给气疯了,自己今年快十七了,还从来没有碰过尿壶,何况是一个男人的尿壶!更不用说还要赔人尿壶!
堂堂的大辽公主,居然要赔一个宋人尿壶!
“你怎么不去死!”耶律云袖子一甩,一点寒星从中射出,直奔西门庆的面门!
西门庆没有后退半步,从身后的黑暗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一只手。
那只手里举着一面超小型的皮盾,大概也就是巴掌大小。
那面皮盾毫无征兆的在西门庆面前一挡,无巧不巧的挡下了那点寒星。
轻轻“叮”的一响。
“通事局的喂毒袖箭。”西门庆身后有个声音道:“大人小心。”
“无妨。”西门庆手中微微出汗,若不是甲组二十六号在自己身后护卫,现如今已经中招了。
那可是哥自豪的俊秀面孔啊!
这个耶律云,好不狠毒!
虽然猜到耶律云他们今天晚上极有可能会动手,至于会在什么位置出现倒是非常难猜。所以西门庆把人手分为几拨,偏偏自己这拨遇上了。
“事到如今,还不束手就擒么?”西门庆呵呵一笑:“放信号叫人,把这里包围起来吧。”
有黑衣察子默默的扳动了袖中的机关,信号直冲上天,散开来化为一朵大大的菊花,在黑夜中极为醒目。
“我擦,居然是菊花!”西门庆也是第一次看到皇城司的信号,那朵在空中慢慢散去的菊花还真是.这到底是什么人制定的信号啊!
“就是现在!”
马肃在一旁沉默了很长时间,等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
挡下了耶律云的喂毒袖箭,西门庆已经是得意洋洋,精神松懈了许多;此刻胜券在握,抬起头来看信号,戒备已经完全解除!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马肃从喉间发出沉闷的低鸣,听上去居然和旺财方才发出的有些类似,这便是动手的信号!
旺财从刚才就竖起的耳朵猛然一抖,两条后腿一蹬之下,身子腾空而起!
马肃更加是像一支利箭般冲了出去,双手一翻,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两把薄如纸的弯刀来,目标自然是西门庆的咽喉!
来不及也不可能和耶律云沟通,马肃只来得及在快冲到西门庆面前的时候吐出一个字:“走!”
耶律云脚步一点,果断的往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