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反应已经可以说是毫无城府,一付逆来顺受的样子。
“这么说起来...”西门庆微微一笑:“在陛下的心目中,藏着另外一个女人?”
这种问法实在是大胆,如果白河法皇在旁边,恐怕这会儿已经准备叫人,拿下西门庆问罪了。
但鸟羽天皇并不是白河法皇,对于这个问题他选择了沉默,但其实也间接承认了这个事实。
虽然不知道西门庆是怎么看出来的,鸟羽天皇却暗自佩服西门庆的观察力。
“陛下,请恕下官直言。”西门庆道:“法皇把璋子小姐安排到陛下身边,另有目的。”
话说的这么直接,鸟羽天皇也不得不维护自己的祖父:“法皇也是希望朕幸福,璋子小姐...也是个不错的女人。”
“不错的女人”这种话从十四岁的少年口中说出,西门庆听来不知道有多么的不舒服。
“法皇的意思是想要璋子小姐做中宫罢?”西门庆干脆挑明了说:“这可不是一般的位置。”
鸟羽天皇自然知道西门庆的意思,微微叹息道:“璋子小姐也会是个不错的中宫,法皇对她有信心,朕也相信她...西门大人,咱们还是换个话题罢。”
“不,这话题非常重要。”西门庆断然回绝,把玩着雷公石,慢慢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下官说的安排可不只是这一层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鸟羽天皇的胳膊微微颤抖。
“话不说不明,璋子小姐恐怕这会儿已经有身孕在身。”西门庆抛出了最后的底牌,把鸟羽天皇拉下水:“今年大婚,恐怕没多久就该喜得贵子了。”
鸟羽天皇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西门庆,又慢慢坐下:“西门大人刚到京都,那些只不过是谣言,法皇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鸟羽天皇没有动怒走人,已经说明了有戏;嘴里说的谣言,但其实也是想知道真相。
西门庆看透了这一切,正色道:“下官学道多年,精通阴阳学,也懂占卜算卦,这些是从卦象上看来的。”
西门庆故意用了一个鸟羽天皇熟悉的词汇,果然引起了少年的兴趣:“阴阳学?是和宫中的安倍阴阳师一样的阴阳学么?”
平安时代最有名的阴阳师便是安倍晴明,不过似乎年份不对,估计鸟羽天皇所说的安倍是其子孙后代。
“不瞒陛下,东瀛的阴阳学不过是从大宋偷师学来的,只能算得上是阴阳学的皮毛。”
西门庆为了证明这一点,解下雷公石,随手一搓,那块玉佩顿时亮了起来。
“这东西...好神奇!”鸟羽天皇的眼睛也随着雷公石亮了起来,充满了好奇的眼神。
雷公石光芒一放即收,西门庆重新收起来,呵呵笑道:“下官素有神卦之称,还从来没算错过。如果陛下不信,大可让宫中太医给璋子小姐把脉,便知端的。”
传统医学如果连喜脉都听不出来,简直可以杀掉回炉了;不过如果太医胆敢在大婚之前宣布,也可以杀掉了。
“那些太医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朕的。”鸟羽天皇对西门庆的“阴阳学”有几分信心,叹息一声。
“那有何难?”西门庆呵呵笑着:“下官使节团中便有随团太医...”
西门庆话音刚落,正合神医安道全老神在在的迈进客厅,冲西门庆和鸟羽天皇行礼。
“这便是大宋安神医。”西门庆吹牛不上税:“官家的病,都是他给看的。”
不得不说,安道全形象气质俱佳,就往那儿一戳,便能叫人信服。
“果然是神医风范!”
鸟羽天皇打量两眼,满口称赞,便叫安道全坐下说话。
“只要说让大宋来的神医给璋子小姐看看气色就行了。”西门庆给鸟羽天皇出主意,进一步动摇他的内心:“到时候安神医只会把真相告诉陛下一个人知道,如何?”
鸟羽天皇眼神闪动,突然道:“安神医看朕气色如何?”
此言一出,西门庆便知这位鸟羽天皇已然动心,便对安道全使了个眼色,让他大胆直说。
安道全一本正经的搬了个凳子到鸟羽天皇近前,先说了声“冒犯”,而后细观这位少年脸色,又叫吐舌来看,最后轮流把左右脉象都把过了,手抚长髯默然不语。
“神医只管说。”鸟羽天皇收回胳膊催促道。
安道全咳嗽一声,慢慢道:“陛下身子骨还算康健,只是胎里带了些病根,所以有些清瘦,更加上五岁的时候发生过一件大事,陛下受创不轻...”
随着安道全的述说,本来微笑着听着的鸟羽天皇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笑容,脸上少有的出现了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