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畏心里有些着急,还想继续劝说,徐祖贻拉住他:“何处长,司令连夜奔波,也乏了,让司令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可…”
没等何畏继续说,徐祖贻抬手阻止他,摇头说:“司令说得没错,现在敌情不明,要是我们轻易调整部署,一旦落空,后果不堪设想。”
庄继华笑了笑,神态很轻松:“还是徐参座高明。”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走了,徐祖贻也笑笑走了,何畏有些气恼的转身看着地图,上面的小旗仿佛变成一队队曰军士兵,正冲向毫无防备的我军阵地,我军阵地人仰马翻,民众嚎哭奔走。
在他看来,情况已经如此危急,可战区司令官还不为所动,淡漠处之,完全不像缅甸那个机敏的庄继华,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是他不赞成我的意见,何畏忽然想到,于是他又对着地图苦苦思索。
“何主任。”正在他思索之时,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叫声,何畏转身一看,练小森正在他身后,而孙晓川却早不知去那里了。练小森的目光四下乱转:“何主任,司令有请。不要惊动任何人。”
最后这句话让何畏一愣,但从练小森严肃的神情,何畏却知道这话决不是随便说说,在去庄继华的房间的路上,何畏却发现练小森没有跟上来,而是在院子里警戒。
何畏到了庄继华的门外,伍子牛已经守在那里,见他来了,也不开口便为他打开门,等他进去后,自己也进去了。进门后,何畏才发现,房间里不但有徐祖贻还有情报处长王小山和政治部主任李之龙。
庄继华的房间不大,摆了张行军床后,剩下的空间也就够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何畏见其中空着一张椅子,知道是留给自己的,便毫不客气的走过去坐下。
“现在人都到齐了,小山介绍下情况。”庄继华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平静的吩咐道。
“曰军是准备对我五战区发动进攻,为此,华北曰军停止了对冀察战区的进攻,原因是从华北抽调了两个混成旅团,让原本就紧张的兵力更紧张,更为重要的是,进攻需要的物资,被转调给了阿南惟几。”
从立高之助来的消息证实了何畏的判断,何畏现在明白了,庄继华绝不是对曰军动向淡漠处之,可刚才在作战处为何又那样呢?王小山随后的介绍的情况让他恍然大悟。
“小山把你调查的情况也介绍一下。”庄继华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可何畏却听出丝杀气。
“有个情况,司令让我通报给三位,”王小山抿下嘴说:“秘书处的纪妃香是曰本间谍,”这话一出口,徐祖贻和何畏都迥然一惊,他们完全没有想到那个很快夺得司令部第一美女的美女居然是曰本间谍,可王小山接下来的话更让他们心惊。
“但我们认为曰本人在司令部还有一个间谍,”王小山说:“随枣战役后,司令分析了战役的整个过程,曰军打击之精确,撤退时间把握之准确,如果没有准确的情报,是不可能办到的。这几个月,我对司令部内的每个人进行了甄别。通过纪妃香,我们找到了一个曰本间谍的联络点,老河口城内有个河口茶馆,我有理由怀疑这个茶馆是曰本人的联络点,曰本人的电台大致方位也已经掌握,但司令部内的另一个间谍,我们只有几个怀疑对象,其中最大的怀疑对象是作战处副处长孙晓川。”
“不可能,”徐祖贻差点跳起来,孙晓川是作战处副处长,他要是间谍,整个战区对曰本人就没有秘密了。徐祖贻额角冒汗,有些急促的说:“王处长,你要清楚,孙副处长早就在五战区了,参加过两次津浦路战役,参加过武汉保卫战,如果他是间谍,枣阳反击战和临沂大战,我们就不可能获胜。”
王小山摇摇头:“不然,在两次津浦路战役中,孙晓川并非作战处人员,他是民众动员部的干事。武汉保卫战中,被调到作战处任参谋。更主要的是,这两个月,他在河口茶馆出现的次数为三次。每次他出现后不过三四个小时,曰军间谍电台便开机了。”
“小山的意思是,孙副处长有重大嫌疑,但还不能断定就是他。”庄继华在旁补充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