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诡在华北战区的地位很独特,他什么事都不管,整天晃晃悠悠,不是在这里开宣传会,就是在那里开茶话天,了解的人都不敢小瞧他,不过这类人很少,只有徐祖贻几个庄继华身边的人,绝大多数都认为他就是庄继华养的清客。
白崇禧当然属于不知道的那类,冯诡从云南去职后,转眼到五战区任职,这个举动从蒋介石到李宗仁白崇禧都认为是庄继华念旧情,给他安排个职务,让他养老。冯诡很少公开干预战区事务,也从不参加军事会议,只出席有关政务的会议,所以很多人认为他就是庄继华在政务上的参谋。
“哦,好呀,无常先生有闲,就一起走走。”白崇禧兴致很高,起身就走。
徐祖贻却没有随他们出门,送到门口便停下,白崇禧也不以为意,要开这样大规模的一个会议,会前准备工作就够他忙的了。
白崇禧和冯诡俩人出了司令部,很快便离开公路,沿着运河堤坝边走边聊,俩人从河北人情事故开始,聊到德县历史,再到目前的战争。
“说实话,抗战开始时,我虽然主战,但认为打败曰本至少需要十年时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我依然认为,打败曰本还需要五六年时间,可没想到这才短短两年时间,曰本人就撑不住了,我看最多再有一年,曰本就完了。”
想着这一年多的局势变化,白崇禧有些感慨,曰本偷袭珍珠港,美国参战,原以为美国会充当战争的主力,可实际上真正扭转战争进程的却是中国自己。两次缅北大捷,随后的鄂北大捷,河南山东光复,中[***]队短时间内便光复了近一半失地。
“是呀,局势变化太快,”冯诡也有些感叹,他望着静静流淌的运河,两岸的杨柳纹丝不动,河面上有几条小船正向南飘去:“一年,应该差不多吧。”
“六年以前,曰本人从那里打进来时,绝对没想到,他们的风光只有六年时间。”白崇禧望着北面说。
“这就应了我们中国人的那句话,得意莫忘形,”冯诡的神情悠悠,显得非常轻松:“我常常很惊讶,曰本人是怎么想的,这么点国土,这么点人口,这么点国力,居然就想挑战全世界,我真的难以理解。”
白崇禧面无表情,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他也想过,他想不通,曰本人已经深陷中国战场的情况,为何还要去挑战苏俄和美国,他最后只能将原因归结为曰本人的狂妄。
“渝城现在又热闹起来了。”白崇禧望着北面,冯诡却看着西南,语气似乎有些寂寞。
白崇禧一愣,扭头看看冯诡,冯诡正望着西南出神,他嘴角滑过一丝笑意,周en来在渝城发表声明,终结了国民党挑起的政治进攻。随后第三党在参政会上提出,开放党禁议案,正式提出提出承认包括gcd在内的全国各党派,释放所有政治犯,实行政治改革。
第三党的提案受到各明煮党派的支持,新华曰报和醒狮周刊连续刊文,要求国民党接受,承认各党派实行政改。
国民党在作出一番抵抗后,半推半就的表示可以接受第三党提案,但要求一旦国民党承认各党派,释放政治犯,gcd必须放弃秘密党员制,在全国公开登记党员,并交政斧备案;在政治改革上,国民党却很坚定,同意进行政改,但坚决拒绝现在就进行政改,举出孙中山的宪政三阶段,表示现在还是训政时期,待抗战结束后,再讨论如何结束训政。
国民党的连消带打又让gcd陷入被动,董b武在参政会上宣布,gcd长期受到国民党的残杀,只能采取秘密党员制,一旦公开党员名单,这些党员的生命将受到威胁。国民党则进行反击,认为一旦承认d统治区,其也在执行反国民党政策,举出梅悠兰和其他记者从边区发出的报导,指出gcd在边区不但随意逮捕国民党,也逮捕驱逐第三党,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gcd则反击说,那些是国民党派遣到边区的特务,在边区从事破坏活动,gcd只是将他们驱逐出边区;陈诚则反驳如果按照这种观点,国民党也可以采取同样的理由,抓捕不同政见者,而这正是你们所认为的[***]……。
两党再度争执起来,国民党说只要[***]放弃秘密党员制,他们就承认[***]的合法地位;[***]则坚决不同意,认为这是国民党的阴谋,如果国民党答应承认一切党派,可以表现出诚意,首先释放所有被捕的gcd员;国民党又反击,宣布被捕的[***]党员在抗战开始之初便全部释放,如果[***]认为还有,可以提出名单。这下gcd又难住了,不是没有名单,而是绝大部分被捕党员都用的是化名,很多还没有被国民党识破身份。
两党交锋,你来我往;第三党的议案就这样拖下去了,邓演达和张澜罗隆基等人奔走调解,可双方都不肯让步。这时杨永泰给蒋介石出了个主意,宣布承认除gcd之外的其他政党为合法政党,释放部分政治犯,宣布在渝城十六县进行宪政试验,对县长实行普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