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州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本来也不是学武的那块材料,是师傅他老人家,把毕生内力都传给了我,我才勉强学会的。现在,师傅已不想再见外人了,叫我也不要再去找他了。”
钟林失望地摇摇头。
车子很快就到了乾江区,钟林给大家在酒店安排了住宿,让余菲菲跟陈子州去买一套新衣服。
这样一件美差,余菲菲自然欢喜,拉着陈子州很快就在商场选了一套,从里到外,保暖内衣、毛衣、牛仔裤、羽绒服都买齐了。
余菲菲那种选衣服的关心和细心,仿佛就是把陈子州当做自己的男朋友,回到酒店,她把陈子州推进浴室,还要在房间里等他,搞得陈子州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洗澡换衣出来,陈子州整个人就是一变。
“太帅了,子州哥哥,你来看,”余菲菲把他拉到镜子前,亮灰色羽绒服陪蓝色牛仔裤,青年男子的挺拔帅气就凸显了出来。
余菲菲并排站在他身边,笑盈盈地,调皮地望着他说:“子州哥哥,你看,我们像不像一对才子佳人?”
陈子州这才注意到身边的美女,时尚冬裙,把前凸后翘的身材包裹得恰到好处,她个子虽然矮了一截,但两人的确很有才子佳人的味道,但他只是把她当做小妹妹:“菲菲,你长大了,可别跟哥哥乱开玩笑。”
余菲菲跟着他走出房间,脸儿微微一红,就不干了:“子州哥哥,我不是开玩笑,我长大了,我说的是真的呢。”
两人后面,余杰就嘻嘻取笑道:“妹妹,你害不害臊啊?才见到几个小时,就黏上了,我们余家,有你怎么倒贴的女人吗?”
“切,谁要你说话了,叫你来,就是让你给我当司机。哼,我喜欢,你管不着,以后,不准你插嘴,”余菲菲说这话,就像一个千金大小姐了。
三人跟钟林联系后,就到了城郊的一个农家乐,赵泽江已经等在那里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倒也没说什么,但陈子州感到赵泽江是有话要跟自己说的,只是现在人多,还不方便。
饭后,钟林还是对学武的事很感兴趣,怂恿道:“兄弟,这里场地宽阔,你给我露一手看看。”
陈子州看着赵泽江,有点要征求他的意思。
赵泽江微微一笑:“你就露一手吧,我们中华武术博大精深,又很神秘,我也正好瞧瞧。”
何不趁机真露一手,也许更让赵书记欣赏,陈子州心里一动,就走到屋外,摆好架势,十分熟练地把拈花神掌前面十二式练了一遍,然后运了四分内力,对准树下的一块石头,猛然一击。
轰!一声大响,那块石头顿时灰飞烟灭。
啊,余菲菲一声尖叫,欢笑着直拍手,水灵的眼里满是崇拜。
钟林和余杰看得目瞪口呆,赵泽江也微微一愣。
“赵书记,让您见笑了,我只学到师傅的十分之一,”陈子州道。
赵泽江笑了,很高兴地说:“好小子,有这十分之一就足够了,想不到我们民族真有如此神奇的武功。走,去我办公室,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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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林开车到了区委大楼,陈子州急忙先下车,手脚麻利地打开车门,一手掌贴在车顶上,好让赵泽江下车。
赵泽江虽然没什么大的表情,但心里对陈子州这个细节十分满意,这小子很机灵很有眼色,心里就有了培养一下的想法。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陈子州眼神征询似的看看钟林。
钟林自然会意,点点头,使了一个眼色,表示不是坏事,是好事。
陈子州感激一笑,心里有了底,赶紧跟在赵泽江身后上楼。
到了六楼,秘书曹河已经等候在此,很熟练地接过区委书记的包,给赵书记水瓶里添了热水,又泡了一杯热茶给陈子州,诧异地看了一眼他后,便默默地关门退出去。
看着秘书曹河的动作,陈子州觉得自己又学到了很多。
虽然今天已熟悉了,但这样单独觐见全区一把手,毕竟是第一次,陈子州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端着水杯,一小口一下口地喝,等着问话。
“子州,不要紧张,”赵泽江微笑着说,“今天找你来,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是关于那棵兰草的事情,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再去死亡峡谷挖兰草?难道你不相信那兰草只值一万块?”
啊,陈子州愣了一下,这话问得太突然了,根本就没有容他考虑的余地,时间不允许他思考,他只得硬着头皮说了真话:“赵书记,我确实是不大相信那寒兰不是名品。我也不敢瞒您,大学时,我曾经去参观过市里举行的国际兰博会,感觉那棵寒兰和看到的某一棵名品很像,所以,这次修路差钱,被逼无奈,也就想再去挖一棵试试。实在是不好意思,请您海量。”
赵泽江依然微笑着,继续问:“那你既然怀疑,为什么还要接那一万块呢?是不是打听到我的身份后,想借机送我一份大礼?”
这问题把陈子州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想到赵书记找他来,是问这个的,要是回答不好,那肯定完了。
前面都已经说了实话,再说慌也就显得小人了,他搞不懂赵书记问话的目的,有点慌张地说:“赵书记,是这样的,钟林既然说已经请人鉴定过,我也只得暂时相信,当时我也不知道您的身份,是后来才听镇里朋友说的。既然不能肯定它的价值,也就不存在送礼的心思。再说,即使是名品,您这样做肯定也要这样做的理由,何况我也只是想找钱来修路,有了收购白术的生意,修路的钱也差不多了,我也就没执着在这事上了。”
“哦,那我现在告诉你,那寒兰就是名品,价值至少一百万。我还真是喜欢兰草,你今天不是又带来了一棵吗,我叫钟林拿上来,干脆都送给我得了,其他的事情,都好说,子州,你看如何?”赵泽江突然一本正经地抛出橄榄枝。
陈子州这下震惊不小,赵书记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两棵兰草就能搭上区委书记的顺风车,这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这诱惑超级强大,他心里莫名其妙的一股紧张,却没有兴奋。
他知道,官场上,靠利益维持的关系是不长久的,要是摔下来,也很惨痛。再说,看到车前坡村的贫困后,他是下决心要帮村民做一些事情的,可是不答应吧,那说不定以后,赵泽江就不会待见自己了。
进退两难啊。
很快,陈子州还是鼓足了勇气说:“赵书记,这事我斗胆向您请示一下,我先把这棵兰草拿去卖了,以后我一定再去挖一棵给您送来,因为村里修路的工程款还没有付完,这路通了,我还想请人给村里发展一些适宜的农业产业,那村里真的是太穷了。”
赵泽江听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起身拍着陈子州的肩膀说:“好小子,你可是第一个敢拒绝我要求的人,看在你大胆为民的份上,我先饶过你,不过,你要是没把钱用在村里,要是不能带领村民致富,那到时候,我可决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