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姝贵妃尚不知情,还端庄着淑态,向众人虚扶一把,“都平身吧!本宫听说真儿归家,想着母亲必然欢喜,便请了皇后旨意,归宁一瞧!”
薛凝立马谄媚上前,“娘娘归宁,也不早先通知一声,妾身也好差人准备准备。”
“不必准备,”姝贵妃轻道一句,一扫院中数人,不由喟然,“今日府中好生热闹,发生什么事了么?”
几位姨娘装腔作势地互视几眼,薛凝亦是难以启齿。
似乎意识到异常,姝贵妃微一颦眉,“有什么话,尽可直说,不许瞒着本宫!”
“是,”薛凝应了一声,瞧了冷沐真一眼,又低首,“回娘娘的话,真儿归家,心怀叵测。不仅杀死诸多侍卫,还......还逼死了老太君!”
“什么?”姝贵妃难以置信地探了冷沐真一眼,这不过一只废物,哪来的杀人本事?难道老太君安排她出府三年,并非赎罪,而是寻人授她武功?
听来听去,也就这两三条罪状。冷沐真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既然**oss来了,不如开口一句,“祖母故时,我不过才入府半个时辰。连祖母的面都没见,如何逼死祖母?”
这废物居然会辩解?薛凝心下不屑,面上似乎还为老太君之死而哀伤,“你这不孝女,宗正丞已然定罪,你有什么可辩驳的?”
定罪?冷沐真斜瞪祁枭旭一眼,眼角、嘴角皆是轻蔑之色,“玩几盘棋、验几具尸就定罪了?什么狗屁宗正丞、狗屁公务,我看就是无能!杀人可是大案子,咱们做律师的,就算是个小案子,还要一审二审、一级级打官司的!不过就是秘密验了尸体,见不得光,算什么证据?有本事拿出个确实证据来!”
宁蝾本想替她说话,但听她巴拉巴拉,一口气说了一长串。只低眸微笑,觉着她的话有趣极了!洛商间,刚骂宗正丞狗屁之人,除了他,便只有她了!
以前只觉得她软弱好欺负,现在看来,令生敬意。要知道在这个废物口中,听到这么一串逼问的话,简直比金子、珍珠还稀罕!本还想来救她,现下看来,大可不必出手了!
祁枭旭被问得无言以对,只薛凝还振振有词,“老太君遗体,怎可示于他人?真儿,你这要求可提得无理了!”
姝贵妃也一点头,“母亲素爱美颜,曾留话我等,遗体不容他人视之。本宫秉承母亲遗嘱,必要守好母亲!”
说什么不容他人看,那为何只给验尸官看?简直胡诌,一派胡言!
感受到周围的虎视眈眈、四面楚歌,冷沐真不惧一笑,“既然见不得光,就算不得证据!如此,拿别的证据来定我的罪!”说着,悠闲地伸了伸手。
看着她另一只手中的描金茶杯,冷莲忙是一指,“贵妃娘娘、宗正大人请看,三年前失窃的描金茶杯,还在冷氏手中!还有柴房中的几位侍卫,皆死在高手之下。而这冷氏,又确实武艺高深。这些都经了郎中、验尸官查实。冷氏畏罪,还亲手杀了郎中!”
又是这贱人胡言乱语,情郎在此,也不知道收敛几分!
冷沐真冷冷一哼,“洛商素来以女为贵,我便是冷家的接班人。这描金茶杯既是冷家传家之宝,我为何不得碰之?再者我只是拿它喝杯茶,现下就光明正大地拿着,何来偷盗之说?至于那些侍卫、郎中,根本不是我杀的,我也不通武艺,贵妃若是不信,可让太医查我!”
如此辩驳,叫人抓不住把柄。姝贵妃却是无理蛮横,“冷氏嫡长女冷沐真,逼死祖母、残害人命,罪不容赦!现不认罪、又见罪于本宫,更是罪加一等!”
说着,睨了祁枭旭一眼,“宗正丞,还不定罪?若这丫头不服,直接拉去廷尉院受刑!”
靠!亏得她还想以律师手段解决,敢情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啊!
如此不讲理的女人,还有什么可谈的!管她是姑姑,还是贵妃,一并杀了了事!
祁枭旭部下刚要动手,忽听“唰唰”的几声,几只毒镖迅速掠过部下眼前,径直插入一旁的梨花树上。
众部下一惊,也不必看那毒镖,便知是宁蝾出手。
齐刷刷白了脸,个个都不敢再上前。
要知道宁国公府的毒镖,虽说精者不多,镖下死亡却无数。至于伤者,从未有过!
这天下第一暗器家族的毒镖,他们可领教不起!
毒镖一发,梨花苑顿时陷入一片沉静,就连花瓣拂地的声音,也依稀在耳。
冷沐真不由对他另眼相看,原来这男人还有这等本事,一言不发就可以镇住整个场面!
这魄力,确有几分像魔尊。此人才若为魔宫所用,魔宫定然又多一位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