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出门办公务么?又回府做什么?难道又是哪个不识相的通风报信?
这才注意到姝贵妃的贴身侍女,身上沾了一丝灰尘,衣衫不整像是刚刚从外头跑回来。
老太君随即怒视姝贵妃一眼,虽是小女儿,却不是亲生,自然更没什么好脸色,“不是说了,荣亲王府不是你的娘家么?要归宁,就滚去你娘的院子!”
“你......”姝贵妃心下生恨,这老婆子实在可恶极了!当年她抢娘亲正室就算了,她儿子又抢兄长的女人,也就是冷沐真已故的母亲。
那女人也忒不要脸,明明与兄长有婚约在先,却大办喜事,嫁给荣亲王!这一家子都欺人太甚,她岂有不恨之理?
可就算是恨,她一介贵妃,也做不了什么。要知道老太君,在皇上心中的份量,自己若敢光明正大地硬碰硬......别说是自己的小命,就算母亲、兄长,也难保了!
想罢,姝贵妃才吞下一口恶气,语气跟着平淡如水,“叫嫡母操心,本宫这就去看望母亲!”
老太君依旧哼声,“我可从没承认过你姓冷,一声嫡母叫得没脸没皮!滚!”
冷沐真心下又是一叹,连当朝贵妃都敢得罪,这老太君开挂的吧?!
姝贵妃退下之时,薛凝已经收了几分哭意,于是先发制人,“真儿归家,便有人声传老太君病故,且说罪魁祸首便是真儿。
王爷也晓得妾身的孝心,听了谗言,便急着错怪真儿。险些害得真儿入狱,老太君得知,便要杀了妾身和莲儿。妾身实在是孝心所至,还请老太君和王爷恕罪!”
她总是这样体贴、心孝,荣亲王一叹,“母亲终日无聊,也不该这么作弄凝凝呀!”
“我作弄她?”老太君拾起一旁的沉木拐杖,似要打那不孝子,“究竟是我作弄她,还是她要害你唯一的女儿?”
真是服了他的理解能力,日日都护着这贱人!
宁蝾只觉好笑,“既然老太君无事,我便不打扰您处理家事了。不过许久没吃老太君的饭菜,怪是想念,不若晚上来吃?我也没脸没皮一回!”说罢,便拂袖而去。
见他走了,南宫墨也打起了退堂鼓,“既是老太君的家事,那本王也先行一步了!”
“慢!”老太君沉声喊住他,“晋王与堂下女子的婚约,已有三年了吧?晋王若不打算娶,现下就悔了婚约吧,免得这恶毒女人,日后也害你子孙!”
一听悔约二字,冷莲心头一震,忙跪向南宫墨,“晋王殿下三思,我虽犯了小错,可对殿下是痴心一片呀!”
祁枭旭见势不妙,趁着不注意便撤离而去。
南宫墨却尴尬一处,“本王不需要痴心,今日便与你解除婚约!”
三年来,他虽不冷不热,却从没说过这样绝情的话。没想到今日竟当众说出,冷莲只觉一阵晴天霹雳,“那我腹中的孩子怎么办?郎中说,它已经月余了......”
冷沐真刚喝下的水,差点喷出来。这冷莲不过十三四岁,就算在现代,也没开放到这程度,她居然连孕都怀上了?!
“什么?”薛凝故作的悲伤面目不再,只一脸难以置信之色,一把擒住女儿衣袖,一顿质问,“你何时怀上的?怎不早告知我?你同晋王做了什么?!”
冷莲低首嘤咛,“娘的问话无趣,既然有了身孕,自然是做了男女之事。就在月前的几次,女儿并没有听晋王之言,按时服用避孕的汤药......”
话音未落,便听一阵响亮的巴掌声,冷莲脸上便多了五个指痕,分外刺目!
薛凝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忍不下心头怒火,又怒扇一个巴掌,力道似乎比先前更大,“混账东西,我说的话,你全当了耳旁风了!女孩子家,竟如此不知廉耻!”
冷莲被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捂着脸便痛哭起来,“我也没有办法,三年了晋王都不曾有动作。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的!难道母亲忍心看着晋王悔婚,女儿颜面无存吗?”
说着,又忙向老太君而去,“莲儿知晓老太君心仪沐姐姐为晋王妃,莲儿不求正妃之位,只要待在晋王身边,哪怕做个侍妾也好!”
南宫墨这才开口,“本王不会娶你,你腹中孩儿,也同本王没有任何关系。本王的妃子,哪怕是侍妾,也必须是嫡系嫡出的千金......”说着,转眸向冷沐真一眼。
三年过去,老太君还是如此帮她。她也有所改变,收为已用或许有利于家族势力......最起码能得到冷族一大笔财产。何乐而不为?
感觉到他盼视的目光,冷沐真下意识避开他的眼神,“祖母莫要将我许配晋王,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