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三人伴行而去,只留老太君、冷亦寒、冷沐真三人。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和离去时警告孙女的眼神,老太君心下一狠,“玄倾,替我杀了那两个贱人!”
玄倾便是老太君的护卫,方才两人便是死在他的手下。
“不必,”冷沐真忽而开口,“爹、二姨娘、二妹妹留步,我有几句话要说。”
三人闻声而止步,冷沐真便向薛凝而去,“我归家不过一个时辰,爹便如此不通情理、棒打于我,可见旧年新年,怨气已深!既是家人,就该和和睦睦。我既回来了,就亲自将戾气除尽罢!”
薛凝不屑,倒要看看这废物能做什么,遂应声一笑,继续装作好人,“真儿说的是,若有误会,尽快解开也好。如此,有什么话,你便直说吧!”
她倒胆大,敢接现代律师的话!
冷沐真一笑,“我只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二姨娘。咱们就先说说,三年前描金茶杯失窃之事。二姨娘还记得失窃时,你在何处么?若我没记错,当时也是二姨娘掌家,库房的钥匙自然也归你管。
既然钥匙在姨娘手上,我又如何进了库房,盗取描金茶杯?当时我丝毫不通武艺,姨娘不会说我是靠武功进的库房吧?”
这口供早已经串好,薛凝自然应对如流,“自然不是靠蛮力,而是你盗取了库房钥匙。怎么?连这个,你都不记得了?”
“哦,”冷沐真意味深长地一应,“如此一来,便是二姨娘看护钥匙不利了?”
三年过去,她果然懂了些小聪明,脑子竟然会转弯了!薛凝温婉一笑,“自然不是......”
话未说完,冷沐真便马上打断,“既然不是看护不利,便是二姨娘故意纵容偷盗,有共犯的嫌疑了?”
“你......”薛凝脸色一白,笑容也渐渐凝住,“描金茶杯何等重要,我岂会参与这偷盗之事?!是你趁着我没注意,偷去了库房钥匙,又盗取了描金茶杯!”
冷沐真闻言一笑,“姨娘方才还说饶过我,这会子都咄咄逼人,把罪过全压在我头上。是姨娘心里矛盾,还是你本身就是个道貌岸然之人?”
跟律师比口才,自然无人匹敌!
薛凝脸色更是难看,“是你先加诸罪过给我,怎可怪我自我防备?真儿,你可不能仗着我宠爱你,就让我当你的替罪羔羊呀!”
不承认?也不碍事,一步步来,她总有无从辩驳的时候!
究竟谁是谁的替罪羔羊,今儿就让人瞧清楚!
冷沐真无谓一笑,“好,作案总要动机。姨娘说我偷盗,请问我有何动机?我为冷族嫡系嫡长女,本就是要继承家业的,描金茶杯也迟早是我的。我何必费事,去偷自己的东西?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这回不必薛凝辩驳,荣亲王便先一步道,“本王说过,冷族的接班人只能是莲儿。你求老太君帮你,她也无能为力。你知她心爱描金茶杯,所以故意偷盗了去,一为冷族接班人的位置,二为气病老太君,好进一步谋害性命!”
冷沐真斜睨他一眼,表情一改严肃,“养不教、父之过。我若真是这般可恶之人,父王也脱不开罪责!动机之事暂且不说,请问姨娘,当年在我房中搜出描金茶杯后,为何不将茶杯放回库房、而是继续放在我身上?究竟是纵容包庇我犯罪、还是共犯?”
这废物怎知当年描金茶杯未放回库房?
薛凝心觉不妙,面上还是常态,“查到你偷盗时,我早将茶杯放回库房。至于现下为何在你手中,要么茶杯是假,要么你回府前,又偷盗了一次,要知道一回生二回熟,真儿,你是惯手了吧?”
荣亲王也跟着点头,“方才本王看到描金茶杯,也是这样想,凝凝同本王,果然是心有灵犀!”
这究竟是不是亲爹?怎么处处帮着外人?先前听莫殇说,这荣亲王并不爱她的生母,现在看来,不仅不爱反而有恨呀!
听了这话,冷沐真不温不怒,“依爹与姨娘所言,这三年内,描金茶杯一直放在库房之内,只是这几日又被我所盗?我看不对,你们尽可去库房看看,便知一切究竟了。”
说着,犀利的目光转向薛凝,“姨娘不介意交出库房钥匙,让我们检查检查库房吧?”
也不知这丫头在打什么主意,薛凝本想拒绝,却听老太君一声令下,“玄倾,去这贱人房里,把钥匙找出来给沐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