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枭旭呵呵一笑,故作恭敬地一拜,“老太君猜想程宽之事与大小姐有关,于是亲自准备了楠木马车,与八抬大轿是一样的!”
话落,只见湘竹苑驰进一辆楠木马车,依旧是四马的规制,与冷亦寒的香楠木马车微有不同,更显贵重。
要说这冷族,还真是有钱到难以想象。光是楠木马车,她就已经见了两辆,且都是上好的楠木,制作更是独一的精良!
由着侍女扶着,冷沐真上了马车。刚一落座便骏马奔驰,以最快的速度进了皇宫,直奔御书房而去。
听得“吁”得一声,御书房已经围满了人,灼灼目光看着冷沐真下了马车,无一不羡慕那上等的楠木!
早料到今日会热闹,冷沐真面上并无惊讶,只是跟着引路的太监,抬步进了御书房。
皇帝刚用了晚膳,宫人们还在收拾饭桌。见冷沐真来,忙加快的收拾速度,干净利落地收完退了出去。
原本杯盘狼藉的饭桌,一瞬干净如新。
皇帝双手安放在上,表情是一直以来的严肃,直到看着冷沐真进门,目光才一幽,“沐丫头今日怎么穿了绿衣?”
抬眸便是一袭明黄,冷沐真背也不躬地站着,平静回之一句,“夜里凉,便换了厚衣裳。”
皇帝沉稳一点头,继而瞧了瞧她身旁的祁枭旭,“宗正爱卿带沐丫头进宫做甚?”
祁枭旭回答之际,冷沐真冷眼扫过整个御书房,果真热闹!
姝贵妃、刘麒、刘瑁、南宫墨等人,只要跟她有一分瓜葛的,尽在现场!
在看座下一立者,应该是程氏的当家人,至于御书房外头的围观者,应该就是程族及与此事相关的人。
看罢,只听皇帝一声疑问,“哦?你是说,程宽死于沐丫头的匕首下?沐丫头,你何来的匕首啊?”
冷沐真不吝啬地出示匕首,“喏,这是祖母送给我防身的。”
显然皇帝也没想到杀人者是冷沐真,目光之中不乏一点惊意。
不过惊意一瞬即逝,斜睨了御用验尸官一眼,验尸官忙上前查验匕首。
冷沐真伸手一递,不吝啬地交了出来。
验尸官拔出匕首一看,上头血迹还没有洗掉,除了程宽的血迹外,似乎还有一分异样。
见验尸官蹙眉严肃,皇帝也有些许不安,“匕首如何?”
不明意味地看了冷沐真一眼,验尸官眸中尽是复杂之色,听皇帝问起,才跪下回话,“回皇上的话,上头的血迹,与方才所验程宽的血迹相同。只是......”
一声只是,众人都开始心里打鼓,皇帝目光更加幽深,气氛一下冷滞,“只是什么?你只顾说,朕恕你无罪。”
验尸官似是难以启齿,犹豫了片刻才说出口,“回皇上的话,除了程宽的血之外,还沾了一点猪血......”
说完,小心窥探皇帝一眼,见他眉开眼笑,才放心下来。
怎么还有一点猪血?难道冷沐真用匕首杀过猪?
皇帝一反严肃,眉开眼笑地凝向冷沐真,“沐丫头,你杀猪做甚?”
见皇帝偏开话题,那位程氏当家人马上一恭,“程宽之事是重中之重,皇上盘问......盘问猪做甚?”
什么叫盘问猪?!这人会不会讲话?!
冷沐真刚要发作,皇帝便警了他一眼,他才发现说错了话,忙住了口。
见他知错地恭身,冷沐真才大气地先不计较,随即向刘麒一挑眉,“回皇上,臣女没有杀过猪。这匕首除了杀过程宽外,便只有刺杀过某人了......”
她意有所指地看着刘麒,“太子你说是不是?”
这血是为了陷害她,他吩咐王琳抹上的。本以为王琳会抹人血,没想到竟抹了猪血,这该死的贱人!
矛头一换刘麒,皇帝这才瞧向儿子,“老五,你且说说是怎么回事。”
刘麒自知说出来的后果,一时失语跪下,“儿臣不知!”
“你不知?你怎会不知?”冷沐真呵呵一笑,“皇上还记得前日臣女入宗正院所谓何事么?便是因为这匕首上,被太子沾了猪血,宗正大人便说臣女刺杀太子,甚至说臣女蓄意谋杀皇上!”
说着,带着几分玩味地瞧了祁枭旭一眼,“宗正大人真是罪过,明明是猪血,怎么说本小姐刺杀太子、谋杀皇上呢?”
当众被说成是猪,别说是九五至尊,就算是一介草民,也会震怒不已!
还没等皇帝大怒,祁枭旭已经先一步跪下,“臣不敢诬陷大小姐,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