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才子与第一才女对联,这可是少见的场面。众人哪里顾得云千柔意指何人,只急着动笔记下这两句对联。
云狂吃味在一旁,妹妹与他人对联就算了,夸的居然还是别的男子?!
原只是借着对子警告云狂,没想到云千柔对了下联。冷亦寒勉强扯了扯嘴角,很快将神思拉回妹妹身上,“我出了上联,你该对下联了!”
看着围成一圈的群众,冷沐真虽然装傻,但也不至于把搬不上台面的东西,拿出来献丑......
注意到妹妹担忧的神色,冷亦寒目光顿时一寒,警告意味十足地一扫众人,“各位请便!”
伴君踏春的,除了下人都是大人物,他也不能说得太过分,只能客气地给了四个字。
他们也识相,很快就散了。
冷沐真正好借着这个工夫想对子,直到最后一个围观者离开,才自以为是地一笑,“我想到了!狐狸精有才,作首诗、吟句词、唱回曲,靡靡之音真是讨厌!”
这算什么?对子?云狂听得气恼,却也不能说什么。
再看冷亦寒时,又见他一脸震惊样,没见过世面似的,满心欣悦难以掩饰,“真是妙对妙对啊,真儿,看不出来你深藏不露,哥哥在你面前都惭愧咯!”
一听这话,云狂差点把早膳呕吐出来。
堂堂第一才子,居然受不了这么恶心的女人,整日整日没心没肺地傻笑着,真看不出来哪里顺眼!
他这么想,冷亦寒也困惑得很。
堂堂七尺男儿,居然没有远大抱负、甘愿做妹妹的小书童?这也就算了,爱恋的妹妹整日整日温婉浅笑,一会儿吟诗、一会儿算计,真看不出来哪儿好!
被哥哥一夸,冷沐真的尾巴便翘了起来,没心没肺地向云千柔一笑,“云小姐刚刚的对子俗掉牙,我勉强比得过云小姐,哪里比不上哥哥呢?”
云千柔面色平静,其实内心早就炸开了锅。什么狐狸精、靡靡之音,什么俗掉牙?这个废物在说谁?
对子虽然不成对子,意有所指却尖锐得很,她真如表面痴傻么?反正云千柔不信。
有恋妹情结的哥哥,一向听不得别人诋毁妹妹。云狂原就气恼,一听更是怒不可遏,但碍于冷亦寒在场,只能生生忍着一笑,“我也想了一个对子,还请冷世子赐教!”
话题被他转移,云千柔才忍下怒意。伴君踏春,又是奉香节,可不能失了态!
“哦?”冷亦寒无趣地应了一声,转眸云狂时,已经换作一脸轻蔑,“你能作出什么好对子?”
兄妹俩的嘴都这么不客气,真是没一点规矩!
不过谁叫他们家世雄厚,又有万贯家财呢?云狂暗暗咬牙,面上还是和煦一笑,“貌若东施、文武不善,可惜了仙云髻、罗衣裳,白衬一位疯癫丑娘!”
冷沐真听罢暗暗一惊,这这这,她不过说了他妹妹一句,他居然人身攻击?!
同样有着恋妹情结的冷亦寒,岂能受住这等侮辱,实在过分!
当着他的面,显摆文采、班门弄斧就算了,居然还敢诋毁他妹妹?!
别说内心的波涛汹涌,就是表面,冷亦寒也没有刻意掩饰,狠狠逼视云狂一眼,“一穷二白,低三下四奴才也;五脏六腑,七疮八孔寻死也。九等下流、十恶不赦,赔进了少年命、满门颅,终成一家可怜骸骨!”
几句话,道出了对云家家世的蔑视,并恰到好处地警告:明明一穷二白、低三下四,还敢耀武扬威、狐假虎威,根本就在找死!
且他死还不算,冷亦寒此意:敢诋毁她妹妹,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从小到大都跟着妹妹读书,除了书本就没见过世面,云狂哪里受得住这等威胁?
原以为这两个大男人要干一架,谁知冷沐真转眸之际,云狂明显弱了几分,笑意也勉强了许多,“冷世子果然好才学!”
这么没用?冷沐真彻底无奈,这云狂真是没劲透了,若是换了宁蝾,才不会轻易放过挑衅之人!
想至此处,冷沐真心下一惊,干嘛突然想起宁蝾来?难道......一定是这几日总围着他转,所以有了心理暗示!
如此想罢,冷沐真由不住一个斜眼,如一位小女生般,偷偷看了看宁蝾的马车。
杉木马车依旧豪华,就连皇帝的马车都自愧不如。不知他在不在车上,有没有跟云千柔约会......
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他?冷沐真马上回神过来,无奈地拍拍脑袋。
见她突然拍脑袋的动作,冷亦寒惊中更惊,一把拉过她的小手,惊目之间更多的还是担忧,“无缘无故打自己做什么?不知道脑子不能乱打吗?!”
差点忘了还有个极其恋妹的哥哥在,冷沐真无奈笑了笑,随意找了个借口,“看这两人烦了,又不好赶人,只好打打自己了。”说着,伸出手指,指了指云氏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