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的贴近,皇帝心下一喜,总觉跟她在一起,自己也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被她扶着,伤口好像并没有那么疼了,反而心内多了一分温暖,不由暖暖向她一笑,“朕无事,你平安即可,朕说过要保护你的。”
也不知为何,这句肉麻的话,竟带给她几分感动。
经过下午的练习,内力也恢复了大半,冷沐真隐隐能感觉到皇帝的内伤。伤倒不重,只是年纪摆在那儿,难免会扛不住,遂向李佺一句,“劳烦总管,带皇上回去,让太医来瞧瞧。”
“不必,”皇帝只觉自己年轻了,也固执起来,“朕说过要保护你,朕还是留下来,或者你跟朕一起走?”
这话,从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口中说出,再正常不过。但从一个六十出头、奔七的人口中说出,听着总觉得怪异得很。
冷沐真不自在地一颤,还是硬着头皮安抚一句,“皇上的龙体要紧,不必为臣女担忧,快回去吧!”
见她眼神真诚,皇帝也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随即点了点头。走之前,还不忘怒瞪智华一眼,“大师伤了朕,朕不会不追究的!”
像是警告般,却用了双重否定。听似在说,你若放过丫头,朕便放过你,若伤丫头,朕不会饶你。
智华虽然性子冲动,但脑子还是聪慧的,自然听得懂皇帝的意思。
这时,外头几位大师,才进了房间。
并不是他们见死不救,或是撇清自己,而是女子的房间,出家人实在不好进去。
但智华冲动,他们又没能及时拦住。本想等着他出来,谁知里头传出打斗声,他们只好闻声进来。
皇帝负伤离开,智华还要出手,及时被方丈拦下,“智华,不得无礼!”
智华却依旧耐不住性子,“方丈休要拦着,这丫头在寺内杀生,佛祖绝不能忍!”
张口闭口佛祖、佛祖的,冷沐真嗤之以鼻,清心寺内若有一尊佛就罢了。连佛都没有,张口闭口佛祖佛祖的,这臭和尚也不脸红?
既然是佛祖不能忍,就让佛祖来灭她好了,这臭和尚凑什么热闹?
冷沐真不满地想着,不屑地白了智华一眼,“臭和尚,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本小姐杀生?”
说起证据,智华才冷静下来,立马指了指四公主,“四公主便是人证,亲眼看见你杀人,你这臭丫头还敢抵赖么?”
人证?什么叫人证?
居然跟堂堂大律师乱扯“人证”?
看来这和尚,也是个睁眼说瞎话的主!
冷沐真不屑一笑,“以你之言,若我说是四公主杀了清莹,我、芷蕾皆为人证,是否四公主的罪名也成立?”
智华被问得一时无言,一边只有一个人证,另一边有两个人证,那肯定是两个人证比较可信!
想着,智华已经将禅杖对准四公主,逼供般瞪大了双眼,“说,是不是你杀的人?!”
眨眼间,禅杖近在眼前,四公主惊了一惊,忙辩解地摇摇头,“大师明察,本公主与那侍女素昧平生,根本没有动机杀她呀!”
这么一说,智华又动摇了,复将禅杖对准冷沐真,“没错,四公主没有杀人动机!”
这和尚,原来是个缺心眼的!
这么个缺心眼的和尚,也能被尊称为大师?
冷沐真一笑,笑意中更多几分嘲意,“她怎么没有动机?上次宫宴,四公主与我发生口角,已经结下了怨。但皇上一心护着我,不准她伤害我。她怀恨在心,只好杀了我的贴身侍女,以泄此恨。”
这么一说,好像四公主的动机比较大。
智华又将禅杖,转向四公主,“你是否记恨她?”
四公主再次一惊,没等回话,冷沐真便先声夺人,“她若不记恨,也不会找来大师,借大师之手杀我。此事其实再简单不过,她想杀我,但不得办法。只好在寺内杀生、诬陷于我、再借刀杀人,目的就达成了!”
辩护这种才能,谁能跟她这位大律师比呢?
冷沐真得意,向四公主挑衅一笑。
四公主被说得哑口无言,原本想好的说辞,一时没想起来。
眼看着智华听信了冷沐真,四公主才急中生智,又为自己辩护起来,“大师勿听她胡言乱语。本公主听说,那侍女不甘为侍女,想趁着出游逃跑,但是被冷沐真逮到了。
冷沐真自回府那日,便轻狂得不得了,如今更不把佛祖放在眼里,所以不管在不在寺内,都毫不犹豫地杀了那侍女!”
这么一说,也有几分道理。
智华刚要变换动作,冷沐真突然一笑,“清莹是被折腰杀死的,以我的三脚猫功夫,没有那个本事。反而四公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