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哥哥”二字,千夜冥一惊,想着绝不能暴露了,便上前一步打断她的话,“司徒小姐既是偷跑出来的,就快回去吧,不然司徒国师该担心了!”
对待别人,司徒甯一向任性,不满地瞪了千夜冥一眼,“干你何事?”
千夜冥一笑,“怎么不干本太子的事?本太子不满国师许久了,若能挟持司徒小姐,以令国师服从。虽然手法恶劣了些,不过达到了目的,本太子也会去做的!”
司徒甯警惕地一退,“你什么意思?”
千夜冥呵呵一笑,“本太子说得不够清楚么?这些年,国师阻挠本太子多次,本太子正想教训教训。司徒小姐既是偷跑出来的,必定没有随身护卫吧?司徒小姐胆识,本太子真是佩服!”
他想挟持她,让司徒权服从他的命令?
司徒甯警惕,又退了几步。他说得对,她没有随身护卫,冷亦寒又受了重伤。
她的武功不及他,他又野心勃勃,万一被他挟持......司徒府的安危倒是小事,只是这狡猾太子,不知会干出什么龌龊之事!
司徒甯虽然任性,却还是忌惮千夜冥的。
听了他的威胁,冷亦寒也生了警惕,立时怒斥妹妹,实则暗示她快跑,“本世子不想见到你,还不快滚?!”
好汉不吃眼前亏,司徒甯已经决定要跑。
但听哥哥又一句伤人的话,心下又不由伤心。
不过此时此刻,也由不得她伤心了。
遂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于众人眼前。
离开时,她最后忘了一眼哥哥。
不由想起初见时,他对别人都是一脸冷色,唯独对她和颜悦色。当时,她便觉得有眼缘,想着交个好友。
而后查清了质子一事,她便开始心痛。
冷亦寒本不喜她任性骄横,但毕竟是亲生妹妹,又心疼他的处境,他不禁心软。而后慢慢相处,兄妹之情才愈加浓厚。
之后的几年,每当母亲忌日,他们都会聚在河边,替母亲放几盏花灯。
每次见面,他都对她十分呵护关心。
他们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但也有忌讳的话,便是质子一事。
那是他们两人的痛,所以这些年来,他们都是只字不提的。
只是今年,经过及笄一事,司徒甯才下定决心,要带哥哥走。所以才故事重提,惹得冷亦寒不悦。
但也知晓妹妹的爱,冷亦寒更是心痛。
若非处境尴尬,他又怎么忍心伤害她?毕竟在这个世上,她是他唯一认同的亲人了!
瞧着司徒甯远去,冷亦寒才真正安心。伴随着内伤加重,疼痛也开始难忍。
冷沐真越看越是着急,冲着楼上看好戏的宁蝾一喊,“光看着有什么用?还不下来救人?!”
瞧着冷亦寒这个情敌难受,宁蝾高兴还来不及。
听丫头一声呼救,宁蝾恍若未闻,白了白眼,“哎呀,气风了!”说着,趴地一声关上了窗户。
“你!”冷沐真有怒说不出,想着哥哥的伤势不能拖,立时看向千夜冥,“冥,你懂医术么?”
冷亦寒夺了妹妹的宠,千夜冥亦是看之不悦,就算懂医术,也绝不给他治。只一心担忧,妹妹的衣裳清美,不能被这家伙的鲜血玷污了!
听她一问,千夜冥无视地抬头,“我一心武学,哪里懂得什么医术?”
不知为何,总觉得他言辞有假。
看着漫不经心的两人,冷沐真一下急了,“你们不治,我去找别人治!”
宁蝾倒是耐得住性子,千夜冥却耐不住,忙上前拦住妹妹,“找什么人治?这么晚了,医馆都打烊!”
冷沐真冷冷一哼,“我背哥哥上山,找太医治!”
听得一声哥哥,千夜冥心下无奈,好妹妹啊,他哪里是你的哥哥呀?
虽是这么想,却也只能忍着不说,耐着心头诸多不愿,无奈背起冷亦寒,“他伤得重,先躺平要紧!”
他还算爽快!
冷沐真应承一点头,扶着冷亦寒的背,三人一齐上了楼。
回到厢房,千夜冥寻了一方软榻,才将冷亦寒放了下来。
冷沐真忧虑,细心让哥哥躺平,脱了外衣替他盖上。
见她毫不犹豫地脱了外衣、露出中衣,千夜冥一惊,忙脱了外衣遮住她,警惕地看宁蝾一眼,“非礼勿视!”
宁蝾悠悠一笑,“遮什么,根本没什么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