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这是皇上的意思,惊民扰民,绝对是从重处理的。更何况,冷世子还间接害死了三十三条人命。杀人偿命,还是三十三条,冷世子若有三十三颗人头,就该依律斩首三十三次了。”
又是胡扯!
什么律法规定,杀了三十三个人,就要被斩首三十三次?律法是约束人的么?什么人有三十三颗人头?简直胡说八道!
冷沐真冷冷一哼,“你别以为本小姐不通律法,你若要杀我哥哥,必要拿出本小姐信服的证据来!”
这次是千夜冥暗中动手,证据自然确凿。
千夜冥坐镇,云狂也不敢嚣张,只能顺从地吩咐手下,将证据呈上来。
冷族的银子、郎中出诊的诊册、备份的药方,这些算是物证。
人证便是那些小官、小商和百姓。午后前来告状,都还没有下山,如今接到云世子的命令,自然纷纷赶来。
还有三十三具尸体,分别死于各种病痛。且确诊,都是今日刚死的,状告之人,亦有他们的家属。
不管是物证、人证、还是证词,矛头都直指冷亦寒。那群百姓怒不可遏,步步紧逼像是势必要将冷亦寒置于死地!
像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团队,证据十分确凿,只是这群百姓出奇地配合,像是事先说好了。
昨晚替冷亦寒诊治的,只不过五六位郎中而已,实际镇上有二十几名郎中。
本可以从银钱数量,判断昨晚上诊治的郎中,不足实际郎中数量。但偏偏冷沐真是个大方的主,为了治好哥哥,将银钱悉数拿了出来。
那么高额的出诊费,足够二十几名郎中了。硬说只有五六位郎中问诊,确实没有人信。
另外,那些郎中也像是串通好了的。
不管是见过冷亦寒的,还是没见过的,全部都能描述出冷亦寒的身子状况、身体某个细节。精细到,让人不得不相信,他们替冷亦寒问诊过。
不得不说,千夜冥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做事还是井井有条、不露一丝马脚的。
最主要的,冷沐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因为以他对她的关心,不会做出这等伤害她的事。
反而昨晚上还有另一位目击者,那便是宁蝾。
宁蝾一向不满冷亦寒,这无赖的主意,也像是他出的。
见证据确凿,冷沐真也不好再盘问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直接找上了宁蝾。
依旧是急躁的性子,一个跃身又想踹飞房门,谁知宁蝾提前防备,在屋外起了屏障。
靠近时,才感觉到宁蝾的屏障,有绝对的破坏力。冷沐真不防,想收脚却已经来不及。
芷蕾武功不若宁蝾,自然感觉不到宁蝾的力量,不想惹事地看着主子的动作。
千夜冥却是一惊,见丫头不防,一个飞身救下了她,“怎么性子如此急躁?再怎么说,也是清心寺的门,还是不要破坏了。”
“哼!”冷沐真怒气不减,挣脱开千夜冥,便冲着屋里头大喊,“宁蝾你这缩头乌龟,做了事还不敢承认么?你不是一向轻狂不羁吗?你的骨气呢?耍阴的那么好玩么?”
许是心虚,千夜冥听着丫头这话,总觉得她骂的不是宁蝾,而是他......
冷沐真不觉,只一心对着屏障破口大骂。
突然屏障一收,大门也跟着打开,宁蝾的声音随即传来,“本世子行得正、坐得直,何时坐过什么缩头乌龟、何时耍了阴?”
耍了阴还理直气壮,这就是宁蝾的本色!
冷沐真不屑一哼,抬步进了房间。真气灌注于脚又是一踢,直接踢毁了一室的桌椅板凳,“我知晓哥哥敌对你,但他根本斗不过你,也没有抢过你的风头。
上次宫门外,你打得他内伤就算了,如今又算什么?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怨,你要砍了他的头?”
冷亦寒做为凌晟的质子,只有老太君可以欺负他,别人都不能动他分毫。
宁蝾虽然轻狂,但也尊敬老太君,遂不屑一笑,“砍他的头?我倒是想,可惜没本事!”说着,有意无意地瞧了千夜冥一眼,“我没有本事,有的人却有本事!”
千夜冥又一阵心虚,被他一盯,全身都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