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视而不见,怒问云狂一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知大势已定,云狂还在挣扎着想说话。即便发不出声音,还是坚持用动作表达自己的冤屈。
一个接着一个地磕头,早已经磕破的额头,显出几分楚楚可怜的血色。
不管是皇帝点的穴,还是南宫墨点的,云狂都太可怜了。二对一就算了,对方还都是两位强劲的对手。
云千柔若知晓现在的情形,一定气得马上跳出来,千方百计也要护哥哥的平安。
这样一诬陷,伤害的不止她的哥哥,最重要的还是云家的名声。
若从此云家被冠上“杀害五公主”的帽子,即便日后查清了,这顶帽子也难以摘下了。不仅如此,皇帝还可以借题发挥,洗清了还可以再污浊。
如此一来,云家的生死,便握在了皇帝手中!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只是旁观,只有与云家暗暗联盟的宁蝾,肯出手相救。
大局已定之际,皇帝还未将斩首的话说出口,便见宁蝾扔上来一套衣物。细细看那衣物一眼,正是云狂早时所穿的衣裳,上头还有云狂的随身香囊。
“这......”皇帝故作无知,指了指衣裳,一头雾水的样子。
南宫墨倒没认出衣裳来。他从来只看女人,只记女人的衣裳,怎会记着云狂早时穿什么衣裳。
本以为是皇帝瞎掰的话,没想到真有一件衣裳扔上来。难道是云狂的?
宁蝾意态悠闲地坐着,睨了衣裳一眼,“这就是云狂丢的衣裳。并非沾了血,只是买了新衣裳,便不要旧衣裳了,是么?”
连南宫墨都称其为“云世子”,宁蝾可好,天子面前,还敢直呼名讳!这架势,简直要与皇帝平起平坐了!
话落,宁蝾拾起一粒石子,隔空给云狂解了穴道。
刚刚得以释放,云狂便迫不及待地辩解,“是是是,臣换衣裳,只是喜新厌旧了。皇上明察,臣没有杀五公主,都是晋王诬陷臣的!”
说完,又开始无尽的磕头,仿佛忽略了额头的痛苦,“臣没有杀五公主,臣真的没有杀五公主,皇上明察、皇上三思、皇上饶......”
求饶的话还没说完,宁蝾便再次封住了他的穴道。
本想让他拿出点切实证据,谁知只会说些没用的话,果然是个废物!
现在,云家与宁家在某种意义上,已经绑在了一起。宁蝾不是为了救云狂,而是为了保住云家的颜面,也保住宁族的安全。
反正只是举手之劳,帮了也无所谓。
更何况,看着南宫墨春风得意、逍遥法外,不管是冷沐真还是宁蝾,都受不住!
既然云狂不行,还得靠宁蝾来扭转乾坤,遂坐着一笑,“皇上听到了吧?只是喜新厌旧罢了。至于殷花毒和蔻毒的事......”
说着,斜了南宫墨一眼,“你既说,与云狂碰过面,有什么证据吗?就算有证据,你身边护卫那么多,武功又比云狂高出几倍。小小云狂,能从你的眼皮底下盗瓶子?
就算能,本世子记得殷花毒和蔻毒,是你家传的防身毒药。既是家传的宝物,你怎么也该更加谨慎。怎么好好地丢了,到现在才发现?”
没想到宁蝾会出手,帮这个废物云狂辩解。
南宫墨自知斗不过宁蝾,却也要挣扎一番,“碰面一事,小王的护卫皆可证明,皇上可以一一问过。至于云世子如何盗药,说起来亦是惭愧,小王与云世子还算交好,便没有警惕。谁知云世子趁我不备,盗取了殷花毒和蔻毒。
云世子没有杀五公主的动机,却有杀小王的动机。他见小王优秀,他样样不如,便生妒忌,想借此陷害小王。皇上明察,一定要为小王做主啊!”
若换作平时,南宫墨肯定不敢敌对宁蝾。但今日不同,今日他有皇帝撑腰,兴许能斗过这位混世魔王!
即便杀不了宁蝾,能斗胜一次,也算是扬眉吐气一回了!
皇帝还未言语,宁蝾便先是一笑,“他妒忌你?半斤八两的东西,本世子是没看出什么妒忌,这个理由甚是牵强!再者护卫能证明什么?你们在何时见的、何地见的,你通通要说个具体。
如此,再找周边的商家、人家问一问。若他们说你们见过,还能描述出当时的场景,此事才能确立。”
还没意识到宁蝾的计谋,南宫墨便下意识地往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