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沐真脑袋一晃,双眼迷糊地睁开,下意识喊了一句,“宁蝾!”
睁眼之时,自己已经不在皓谕阁的厢房里。而是泡在一口大浴缸中,正对着有宫女洒下花瓣,身旁有宫女侍候茶点、侍候洗浴,身后又有宫女细心按摩。
冷沐真晃了晃脑袋,伸手揉了揉双眼。不知为何,总是瞧不清眼前的宫女,像是高度近视了似的。
“你们是谁?”冷沐真撑着迷糊的意志,弱弱地问了一句。
只听宫女们一笑,尽是欢喜,像是有喜事降临,“回太子妃的话,凌晟皇帝已经下了旨,准许太子与您成婚。咱们皇上也下了旨,就让太子妃与千夜太子,在行宫内洞房。等到彩礼和嫁妆备齐,再去凌晟大婚。”
先洞房、后大婚,这个模式怎么这么现代呢?
冷沐真虽有疑惑,但一听是千夜冥,便没了疑心。只捂了捂微痛的头,迷糊问了一句,“我昏迷多久了?怎么头痛得很?”
宫女的语气一如平常,恭敬之中不乏喜事的欢悦,“每一位女子,侍寝之前都会十分紧张。太子妃便是过于紧张了,所以昏迷了三个多时辰。至于头疼,许是昏迷的时候着凉了,等洗完热浴,太子妃会好受许多。”
紧张?她紧张么?
见到千夜冥时,或许会紧张得心都跳出来。但现在,她不仅不紧张,反而还十分平静。
冷沐真迷糊着脑子,断断续续地想着昏迷前的事。
千夜冥说去准备避孕之物,前脚一离开,她便支走了莫殇和芷蕾。随后来到院子,想练归元真气,却没能打出一招来。
难道是提真气时,用错了方法,导致气息逆转、元气大伤,所以昏迷了过去?
以如今的迷糊,冷沐真也想不到别的原因。遂不去多想,只一心享受着热浴。
热浴完,果真清醒了一些,但四肢无力,像是生病了一般。
幸而不必自己走路,而是由太监们抬着,进了一座宫殿。
宫殿的布置十分平常,低调叫人瞧不出喜色。一直到了寝殿门口,见到门上两张双喜,方知今日的喜事。
进了寝殿,更是一片喜色。除了随处可见的双喜,便是大红的罗帐,连桌椅都换成了大喜的红木。
小至桌上的杯盘,大至墙边的花瓶,全部贴着标志大喜的双喜。床边的两支红烛,已经燃起微弱的烛光,一点一点燃烧着自身的蜡油。
四下一看,还真有几分洞房的味道。
只是这紧裹着浴巾、棉被,被太监送来寝殿的戏码,不是妃子侍候皇帝时的规矩么?难道太子妃侍候太子,也是这样的规矩?
冷沐真虽有疑惑,但脑子还微微迷糊,她也深想不得。再加上四肢绵软无力,只能任由太监扔在床上,静静等着千夜冥的到来。
红烛燃了大半,外头依旧毫无动静。冷沐真等得无趣,直接睡了过去。
古代式的洞房果然很没意思,既要成事,直接上不就得了,这么等着算什么?
等着就算了,晚膳也不给一点,成心想饿死她么?
想着想着,便迷糊地睡了过去,突然脖上一阵热流,被迫冷沐真醒了过来,“冥......”
本以为千夜冥回来了,冷沐真下意识一喜,迎上眸子一看,不由一吓,“皇上?!”
惊罢,不由挪了挪身子,“皇上怎么进来了?”
洞房这种事,进来的不该是新郎么?皇帝进来做什么?
是洞房的规矩?还是成亲的规矩?
诸多疑问,在冷沐真的脑中回响着,却一个都解不开。
瞧着丫头的身子,被棉被裹得十分严实,皇帝温柔一笑,眼中一抹邪恶流露,“今晚,就是朕和你的大喜之夜,朕不该进来么?”
什么?她和皇帝的大喜?!
冷沐真一惊,忙摇了摇头,“皇上是不是喝醉了?今晚,是臣女与冥的大喜之夜!”
隔着棉被,皇帝伸手,抚上丫头的身子,笑容渐深,“朕是喝了一点酒,不过朕没有走错宫殿,朕要临幸的人,就是你!”
“啊!”伴着冷沐真的一声惨叫,皇帝拉开了棉被,抚上丫头的浴巾。
感受到皇帝手掌的温度,冷沐真的心猛地一跳,“你住手!一国之君,竟如此言而无信!”
“朕怎么言而无信?”皇上微微一笑,有耐心地问着。
冷沐真四肢无力,实在动弹不得,只能不满道,“你明明准许了,我和冥的婚事,为何又......又要这般待我?”
皇帝呵呵一笑,“朕从来没有准许过。沐丫头,过了今晚,你就是朕的人。你尽管放心,朕已经拟好了册立贵妃的旨意......”说罢,沉重的身子,整个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