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寒勉强回之一笑,“司徒大使若是喜欢,这件衣裳便送给你了。”
“送给我?”司徒速狐疑一句,突然生出几分勉强,“这衣裳料子极好,只是颜色太白了,弄得跟丧事一样!”
既是救命恩人,冷亦寒就算挤也要挤出一分笑意,“若不喜欢这颜色,司徒大使可以找一间染坊,染成喜欢的颜色就行。上头的刺绣,都是名贵的丝线,不会受染料影响的。”
不愧是富可敌国的冷族嫡子,出手就是名贵!
司徒速悠悠一笑,语调依旧自然,“去染坊多费事,等下就有现成的梅山派掌门人的血,染完衣裳,便就喜庆了!”
他们虽是一个嫡系、一个同姓旁系,但亲属都是曾祖父辈的,并没有太大的血缘关系。
算起来,两人不算兄弟。但毕竟同姓,若冷亦寒回到司徒族,也该称司徒速一声堂弟。
冷亦寒并非贪生怕死之徒,但在堂弟的魄力下,还是有些自愧不如。
“来了!”冷沐真微微颦眉,淡淡一句,施展轻功一跃,眨眼间到了前院。
此时,冷府外,郎中令和卫尉丞的人都已经离开。取而代之的,便是梅山派的女子兵。
郎中令和卫尉丞知晓梅山派难敌,以免伤及自己人,所以看准了时机,便撤了兵马。
没有一会儿的工夫,梅山派的人便杀了过来,将冷府团团围住,比郎中令和卫尉丞还要来势汹汹!
雪婧还在苗川外休养,自然不会出战。
到了前院,只见远远一顶轿子,受了一个推力迅速而来,在冷府前院平稳落地!
司徒速嫌弃地撇撇嘴,“虚张声势!”说罢,立马一躲,同时用内力一引,将门口一位梅山派的女子引来。
话音刚落,轿子内便射出一柄宝剑,直直向司徒速的方向而去。
谁知司徒速躲得快,反而让引来的女子一挡,“啊!”
一瞬之间,女子腹部受了一剑,鲜血一溅,正好染在司徒速的衣裳上。
司徒速随即得意一笑,“我刚刚说什么来着,哪需去什么染坊?”
轿帘一启,只见倒地的雪衣女子,轿中的雪姒微微一惊。
不过很快恢复了常色,故作无谓地下了轿子,向五人微微一笑,“刚刚是什么人,说本座虚张声势?”
话落,司徒速还未言语,冷沐真和冷亦寒先是一惊,“七姨奶奶?!”
七.....司徒速刚要回骂一句,听得一声七姨奶奶,不禁一愣,“什么七姨奶奶?”
这才将目光,定在冷亦寒和冷沐真身上,雪姒狐疑一笑,“稀罕稀罕,你们竟认得本座?”
没想到梅山派的掌门人,竟是爷爷的妾室,冷族庶系的姨奶奶!
联系冷婧被救一事,冷沐真才恍然。怪不得冷婧精通梅山派的武功,怪不得年纪轻轻便内功高深,原来真是受了梅山派掌门人的真传。
只是奇怪,既是冷族的庶系姨奶奶,为何成了梅山派的掌门人?
难道十九年前,七姨奶奶离开冷府,就是上了雪山、创立了梅山派?
听到雪姒的问话,冷沐真亦是一笑,“算起姨奶奶离开的年头,比我的年岁还要久。我原不认得,只是六岁那年,在姨奶奶的旧房中,看见过你的画像,依稀还能辨认。”
那早是二十几年前的她了!
一时间回忆四起,雪姒神色一幽,想起年少时的经历,幽幽生出几分恨意,“冷族嫡系与庶系,从来不和。今日,也该来个了断了!”
“好!”冷沐真爽快应了一声,忧得瞧了冷亦寒一眼,而后才定睛于雪姒,“既是冷族嫡系与庶系的恩怨,还请姨奶奶不要牵连无辜。新仇旧恨,都冲着我来吧!”
“真儿!”冷亦寒双眉骤然一蹙。
雪姒呵呵一笑,“既然你们兄妹情深,便一起上吧,本座解决了你们两个崽子再说!”
三丈之远,雪姒隐藏了三分的内力,还是透着嗜血的危险。
冷沐真心里打鼓,一手拦下冷亦寒,“他不是冷族的人,姨奶奶侍奉过祖父,应该知晓祖父的遗愿,便是与凌晟合作,解开描金茶杯的内功之谜。如今的冷亦寒,只是凌晟的质子而已,与冷族无干!”
为了保冷亦寒,质子的秘密,便没必要瞒着了!
雪姒显然一惊,“老太君竟如此狠心,为了老太爷的遗愿,甚至牺牲自己的嫡孙?”
冷沐真并没有发表观点,只是上前三步,挥出双绫,“所以,有什么恩怨冲我来,无需伤及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