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太君微怒,自鼻间发出一阵冷哼,“若非沐丫头关心你,我现下就可以取了你的性命!”
好在宁蝾没事,老太君也没什么可计较的了。
即便如此,冷亦寒还是要小心应对,又是一个磕头,“多谢祖母不杀之恩。”
“行了,起身吧!”老太君不耐烦地回了一句,瞧着侍女将他搀起来,才漠然问了一句,“自沐丫头回府到现在,她可与你提过三年之内发生的事?”
沐丫头不让问,老太君自然宠溺,只是沐丫头没说不让问别人,老太君便问起冷亦寒了。
可惜冷亦寒一概不知,即便上次去了魔宫一趟,冷亦寒也被蒙在鼓里。
遂只能低首,“回祖母的话,真儿不曾提过,只是稀奇地学了武功,造诣极高。”
所谓造诣,老太君根本没有怀疑,只当是冷族人有天赋,遂一点头,“除了武功,沐丫头还说过什么?或是带你去过哪儿么?”
冷亦寒细细想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对了,真儿前几日落下深渊,回来之后便恢复了记忆。”
“落下深渊?”老太君又是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冷亦寒知晓得并不详细,只能将自己听说的,一一复述给老太君听。
老太君没好气地一哼,死丫头,发生这么多事,竟一件都舍不得告诉她!
不过恢复记忆也好,能记起她和蝾小儿的好!
这时,门上映出清燕的身影,“老夫人,宁世子和千夜太子回来了。”
老太君一惊,拿起拐杖,由鸳鸯扶着。刚要出门,宁蝾便推门而来,以最快的速度先一步坐下,“早知你在这,想必丫头什么都没说吧?”
死小子,一来便揣测老人的心思!
老太君故作不悦,还是掩不住宠溺一笑,“我还不是关心沐丫头么?若不关心,谁人懒得多问?”
说着,走到房门口,四下张望了几眼。
瞧着她焦急的样子,宁蝾无奈一笑,“千夜冥回住处了,丫头跟莫殇上街闲逛去了!”
一听,老太君立即板起了脸,“死丫头,说是出宫迎接你们的,谁知竟是借口出宫去玩!”
说完丫头,老太君还是担忧嫡孙,“千夜太子无事吧?伤势恢复了么?”
宁蝾浅浅一笑,倒了一杯茶,轻啜了一口,“托老太君洪福,梅山派掌门亲自给我们疗的伤,没耍一分心思!”
“属你嘴甜!”老太君微微一笑,埋怨地转眸,瞧了宁蝾一眼,“好端端的,你们携伴去苗川外做什么?”
又问到了关键......
丫头既然不说,想来无需叫老太君担忧,宁蝾遂也不言,而是转移话题地看了看冷亦寒,“堂堂冷世子,老太君就让人站着?看他内伤很重,老太君如此体贴嫡孙,不亲自给他疗伤?”
老太君这才瞅了冷亦寒一眼,神色一下晦暗,再瞧宁蝾时,便换作宠溺的埋怨,“死小子,随沐丫头一同耍弄于我,究竟当不当我是长辈?”
昨晚冷沐真便是如此,联合司徒速,故意调出质子一事,逼迫老太君要出解药。
宁蝾坐没坐相,朝老太君挑眉一笑,“丫头回来,若瞧见他一人可怜兮兮,必定怪老太君为难人了!”
说着,换了个坐姿,一边倒茶一边一笑,“近来,千夜太子与冷世子的关系甚好,若是瞧见冷世子如此......”
“是么?”老太君这才一惊,忙瞧了冷亦寒一眼,“真的么?你与千夜太子,关系甚好?”
自然是假的,只是宁蝾看出丫头担忧冷亦寒,所以向老太君提出要求。
雪姒掌风造成的内伤,连宁蝾都没把握医好。老太君内力深厚,这点内伤对她来说,医治根本不成问题。
冷亦寒不敢撒谎,只能低首,“千夜太子尊贵,孙儿不敢高攀。”
说罢,宁蝾又添油加醋一句,“刚刚一回来,千夜太子便担忧冷兄的伤势,着急想来看看的。我猜到老太君不肯出手,千拦万拦才拦住了他,让他先回去梳洗一番。
千夜太子梳洗的速度还算快,住处离皓谕阁也不远。想来最多半个时辰,也就带着午膳来,与他的冷兄一同用膳了。”
关系好得称之为冷兄么?老太君果然中计,立时慌了,“你怎不早说?来人,扶冷世子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