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杀杀的太危险,不如咱们比一比轻功!”冷沐真胸有成竹地一笑,挑衅般一个抬眸,睨向绝尘。
虽说得罪了自家主子,但冷沐真的身份摆在那儿,绝尘还是不得不恭敬低首,“在下斗胆,不知怎么个比法?”
冷沐真傲眸一笑,随手从桌上拿了一只陶瓷茶杯,“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四个时辰内,从我手里将这茶杯夺走,并送回罗衣坊,就算你赢。”
“到时,大小姐就要给主子解穴!”绝尘立马补充了一句。
冷沐真无谓地一摆手,“这个自然,只要你将茶杯奉还。”
“在下遵命!”绝尘先是恭敬一句,随后将客人扫了一通,神色突然变得恶狠起来,“今日之事,你们若敢私下议论,或是传出去半个字,当心你们的脑袋!”
说罢,又看向跪着的手下人,“六爷几个大穴被封住了,难免全身酸痛,你们挨个给六爷捶捶背,务必保证六爷的安全!”
“是。”手下人应了一声,绝尘才转首冷沐真,再一次低下了头,“大小姐,开始吧?”
注意到门外偷窥的宁蝾,冷沐真顺手将布袋一扔,粉衣准确地落在枫影手中,“替我保管着!”
见她扔布袋,绝尘本想借着这个机会,马上夺回茶杯。谁知疾步上前,伸手之际,冷沐真便如同学了法术,骤然消失不见了!
“什么?!”绝尘惊诧失色,世上竟有如此高绝的轻功?!
绝尘马上追出罗衣坊,见杉木马车停在门口,忙行了一礼,“在下给宁世子见礼!”
行完礼,绝尘便等不及地问了一句,“敢问宁世子,见到大小......”
话至此处,绝尘突然一顿,转而问之,“敢问宁世子,可懂得解穴之法?六爷被人点了穴道,乃是背部的几处大穴,在下的内功不行,解不得法。”
“是沐儿点的吧?”宁蝾笑问一句,方才的情形,他都看见了。
绝尘眸子更低,像是难为情般,“回宁世子的话,是大小姐点的。”
“那本世子就爱莫能助了。”宁蝾无可奈何地一摊手,亦是难为情一笑,“实不相瞒,本世子的点穴之法,都是沐儿教的。”
他的点穴启蒙先生,确实是冷沐真。
即便丫头倾尽心思,毫无保留地教给他。
但她自创的点青医术,擅长走偏道、歪道救治,并不像传统的医术。即便他努力学习,还是不达她的能力。
虽说如此,但宁蝾的内力摆在那儿,解刘笙的几处大穴,根本不成问题。
他所谓的爱莫能助,只是碍于丫头的玩心。再者他与刘笙并无瓜葛,凭什么救刘笙、而得罪未来的妻子?
更何况丫头并没有走远,他若敢出手,这几日必定都没有安稳日子!
为了自己,也为了丫头,更为了他们的婚事,他都只能爱莫能助。
点青医术,绝尘并不了解,也没有兴趣了解,遂信了宁蝾的话,又转回了之前的问话,“在下斗胆,再问宁世子,可看见大小姐了?”
宁蝾指了指对面的屋顶,“在那儿等着你呢!”
顺着他的指向,绝尘望向对面的屋顶。冷沐真正拿着茶杯,朝他挑衅一摇,像是在引诱他过去。
为了主子,绝尘使出了全力,一跃追向了冷沐真。
瞧出了她的玩心,枫影亦是无奈,“老太君还在气头上,大小姐莫要再闯祸了吧?”
他不自然流露出的关心,不管是出于爱慕,还是出于对未来主子的尊敬。宁蝾都知道,他不会做不轨之事,遂一笑而过,“她闯了祸,自有我挡着,她只需无忧无虑的,我便满足了!”
这话说得真心,连枫影都为之所动,自愧不如地低首,“世子对小姐关心之至,足以感化天地了!”
天下间,有为爱吃醋的男子、有为爱自刎的男子、有为爱付出所有的男子。
历史上,亦有这些男子的事迹,可谓天下好男子,却都比不上宁蝾。
他的爱是无私、是呵护、是温情。被他所爱的女子,不必费什么心思,也不会为爱哭泣,只有每日充实而无忧的生活!
这一点,老太君、冷沐真、枫影和芷蕾都看得出来,却唯独宁蝾不觉一笑,“感化天地么?我渺渺人也,只能做到让爱人欣悦,如何及得上天地?”
瞧着丫头走远,宁蝾便下了马车,想给刘笙解穴。
反正丫头的心思,只在捉弄绝尘,没有成心捉弄刘笙的意思。绝尘已经追去了,刘笙便可解穴了。
刚下了马车,刘笙便已经拿着衣裳出来,像是穴道尽解了。
枫影不由惊诧,“世子,六皇子的内功,竟如此高绝么?”
宁蝾亦是一惊,不过一会儿便反应过来,不禁一笑,“不是刘笙内功高深,而是沐儿的指法高明,那么远的距离,竟解开了他所有大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