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沐真无奈一点头,“对呀,所以才叫你来,陪我下棋嘛!”说着,四下一看,伸手摸了摸怀,“对了,我的棋谱和棋子呢?前几天是不是叫你收起来了?”
“嗯。”芷蕾点了点头,打开一旁的小柜,取出里头的棋盒子,“都在这里头了,小姐真要下棋?”
冷沐真应了一声,无趣地笑笑,“玩了一早上,我实在累了。下飞行棋吧,不用动脑子,又能打发时间。”
又是飞行棋......芷蕾无趣地一叹,拿出飞行棋时,突然灵光一现,“对了,之前的宗正丞祁大人,是不是被封为鑫侯了?”
“嗯,怎么了?”冷沐真点点头。
芷蕾放下飞行棋,便是一个拍掌,“他不是会下小姐的棋么?恰逢他封侯无事,不如请他到府上,陪小姐下飞行棋?”
祁枭旭.......
提起这个名字,冷沐真便想起刚回府时,他为了讨好南宫墨,合伙陷害她的场景。
还有之后被她耍弄,当街狼狈的样子。
如今想来,仿佛已经过去许久。
记得他的封侯,还是她与莫彦一手促成的。对于他来说,不知上了一层是福是祸......
冷沐真想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算算许久不见他了,他若有空,你便请他到府上吧!”
“好咧!”芷蕾顿时喜笑颜开,不用陪小姐下棋,便是走路也是蹦跶。
没过多久,便请来了祁枭旭。
比起初见时,一身官员的常服,如今的祁枭旭已经脱胎换骨。
只见他一身宝蓝色的锦缎华袍,腰间以一根黑色的细带缠住,微微装饰一块翠绿色的玉佩。
头发一如官员时,被梳得一丝不苟。
从上到下,无一不是华丽奢侈。
微微抬起傲然的下颚,再没了之前低首哈腰的谄媚,有的只是王侯该有的威仪和贵气!
“大小姐,别来无恙啊!”祁枭旭健步进门,脸上尽是得意洋洋的笑容。
认出他的衣裳,乃是今年夏季的新款,一匹布料的价值,便不下百两。冷沐真亦是一笑,“鑫侯阔绰了?”
祁枭旭嫌弃笑笑,亦是之前的官腔,“本侯有什么阔绰,只是承蒙皇上隆恩、又得百姓爱戴,勉强过得起日子罢了!”
也不过百两的衣裳,在冷族面前,还是一只蝼蚁。
冷沐真一笑而过,便指了指桌上的飞行棋,“许久未见,鑫侯还记得飞行棋吧?”
“飞行棋?”祁枭旭故作贵人多忘事的样子,细细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一笑,“记起来了,便是遇棋一跳,最先跳到对方家中的人,便是胜者吧?”
瞧着他装蒜的样子,冷沐真嘴角一扯,配合着一笑,“鑫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得到这么一句“夸赞”,祁枭旭别提有多满足,不过并没有喜形于色,只是心底狂笑了几声。
打从做了鑫侯,他可算是瘾上了这种“贵人”情怀,动不动便摆起架子、忘这忘那、无视一切。
虽说封侯没多久,可他轻狂得,已经快赶得上宁蝾了......
自然了,宁蝾敢在皇帝面前无礼,祁枭旭却不敢。
他清楚地知晓,皇帝能掌控一切生死、地位。他再轻狂,也不能对皇帝无礼,不然一夜之间,便可倾家荡产、沦为人下人!
祁枭旭的贵人瘾一过,自然正常了几分,“本侯想起来了,飞行棋是四人一局、先睡四棋的人,为最终胜者吧?本侯方才描述的,乃是跳棋......骇,这哪里是贵人多忘事?只是混淆了而已。”
说着,故作悲哀地一叹,“唉,自从封了侯,便懒散了许久,脑子也不如以前好使了!”
冷沐真不屑一笑,以前的脑子,也没有好使过!
“小姐请本侯到府上,就是为了下飞行棋?”祁枭旭炫耀了富有之后,便主动进入了正题。
听他转了话题,冷沐真便是点头一笑,“我如今伤了脚,实在行动不便,祖母让我休养几日。我寻思实在无聊,想着鑫侯会下我的棋,便让芷蕾去请你了!鑫侯不愿陪我下棋?”
“哪有的事?”她先发制人,祁枭旭自然应承一笑,“大小姐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又是老太君最宠爱的孙女,以大小姐的身份,足以与本侯下棋了!”
他的口气倒大!
冷沐真哂笑,伸手一指软榻,软榻上正好放着一张小桌,“既然如此,咱们就在那张小桌上,对上几局吧!”
祁枭旭一笑点头,转眸正色看向两名随从,“大小姐的飞行棋,你们都记得吧?”
记得还是不记得呢?
两名随从探着主子的心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