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冷沐真与宁蝾又是内功高深者,不必细听,也能知道里头的动静。
突然言语转为无声,傻瓜都知晓,必是用了秘密传音。
至于为什么用秘密传音,不必细细推敲,便可知晓了。
两人对眸一视,冷沐真又是嗔了一眼,“都是你惹的好事,还说什么一身清静,原来你是慢热型的,慢慢地才会出现爱慕你的人!”
只要是凡夫俗子,被人爱慕,总少不了几分得意。
宁蝾也不例外,嘴角浅浅一笑,面色还是沉静,“看司徒甯的样子,不会轻言放弃,我要不要躲一躲?”
“就知道躲!”冷沐真抱怨了一句,不由想起四年前的事,他亦是选择躲避,居然躲到军营去了!
这是宁蝾的第一反应,一听丫头抱怨,继而才无奈一笑,“不然,你叫我杀了她?”
不是杀、就是躲,这便是男人么?
冷沐真亦是无奈,塔拉着脸睨向他,“你就不能跟她说说清楚?”
宁蝾又是一笑,端起一旁的清茶,啜了一口,“跟你们女人说得清楚么?”
这话虽然直接,说得却也在理。
以宁蝾的性子,一旦知晓司徒甯的心思,便会直接与她说清。
只是司徒甯好胜不甘,宁蝾越是说得清楚,她的占有欲便越强,越是想得到他。
唉,便是这种女子最难缠,偏偏宁蝾招惹上的,尽是这些难缠之人!
“反正一条小命,没什么可惜,直接杀了一了百了。”宁蝾又建议道。
冷沐真却摇头,“那怎么行?她是哥哥唯一的亲人,真若杀了,哥哥必要生不如死!”
宁蝾无奈一摊手,“那你说该怎么办?我躲着不行、讲又讲不通、你又不让杀!”
听着他无可奈何的语调,还带着几分急躁,冷沐真便是掩嘴一笑,“你瞧瞧你,急什么?我这不正想办法嘛!”
宁蝾抬眸向上,悠悠看了看天花板,“我哪里急了?还不是怕你担心,想赶快解决此事!”
“我知道.......”冷沐真点头应声,伸手将他的头扭了过来,与他对眸一笑,“我知道你在乎我的感受,只是此事鲁莽不得,必要考虑哥哥的心理。”
瞧着她水灵的双眸,比起刚出生时,多了一分成熟。
宁蝾也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吃醋般睨着她,“究竟是你哥哥重要、还是千夜冥重要、还是我重要?”
“谁都不重要,你最重要!”冷沐真贫嘴一笑。
虽是贫嘴,宁蝾亦是一喜。她在乎他的感受,所以才会对他贫嘴。
里头在商量对策,外头冷沐真也想着对策,忽而灵光一现,“不若咱们将计就计,不管司徒甯使什么计策,咱们只管接招。陪她玩一圈,等她玩累了,自然就放弃了吧?”
宁蝾挑眉一笑,享受地摸着丫头的小手,“你确定你的将计就计,能运用自如,不会被她算计其中?”
注意到他变化的眸光,冷沐真脸色一变,收回了手才得意一笑,“那种小丫头片子,能想出什么厉害的招?我堂堂冷族嫡女,还会斗不过她?”
这时,卧房的门一开,冷亦寒先从里头走出来,二话不说便离开了湘竹苑。
司徒甯随后出来,亦是二话不说,挑衅般瞪了冷沐真一眼,跟着冷亦寒离开。
“她的伤怎么样了?”冷沐真冷眼瞧着,淡淡问了一句。
宁蝾不瞧一眼,只专心喝着手中的茶,“重伤未愈,不过她修习过内功,尚能控制住伤势。”
受了重伤,却没有影响内功,她也算是高手了!
想罢,冷沐真起身,向卧房走去。
只见空空的桌子,不由一惊,“我的麻将呢?”
该死的司徒甯,走就走了,连几张宣纸都要偷走?
正想骂人,宁蝾便是一笑,跟着进了卧室,自锦盒中取出宣纸,“我怕丢了,便收在锦盒里了。”
骂人的话还没出口,便被他堵在嘴里,冷沐真只好一吞,“没丢就好,咱们喊上莫殇和芷蕾,打上几圈吧?”
宁蝾指了指窗外的天,配合着压低了声音,“天色晚了,还是早些睡吧,之后还要忙活美容院的事呢!”
说话间,已经将冷沐真横抱而起,轻轻放在大床上,亲自替她褪去外衣。
卧房虽大,但点起十几支蜡烛,还是十分明亮。
忽而有些害羞,冷沐真下意识伸手,止住宁蝾褪衣的动作,“等会儿芷蕾来,让她侍候我宽衣吧......”
瞧着她通红的脸颊,宁蝾微微一笑,声音跟着温柔,“你不抹芦荟润肌膏了?”
被他一问,冷沐真想起他留下的原因,便是帮她抹芦荟润肌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