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皇帝的眼神,直向皇子席而去,临帝只是一笑,并没有说话。
皇后等人察言观色,也是默然。
注意到父皇的目光,自然是刘麒先一步起身回答,“回父皇的话,儿臣认为取字‘瞳灵’妙然,只是配了大小姐.......真是侮辱了‘瞳灵’二字!”
侮辱二字一出,老太君的脸一黑,凝着刘麒的眸子,渐渐生出几分狠色。
连她的宝贝孙女都敢诋毁,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刘麒确实吃了雄心豹子胆,为了讨好皇帝,他什么话说不出?
听了这话,皇子席皆是一笑,笑意有深有浅,各有所思。
宁蝾眸光一变,直到刘麒坐下,才恢复了常色。
冷沐真抬眸瞧他一眼,狠狠地一个白眼,“你个白眼狼,被皇上关在冰库时,也不知是谁过去看你的!”
刘麒不屑一笑,“本太子何需你的同情?”
真是不知好歹,早知道就不可怜他了!
少时情义,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冷沐真撇撇嘴,“我可是念到小时玩耍的份上,才对你多加照顾的,你别狗咬吕洞宾!”
“你说谁是狗?”刘麒立时气恼,奈何在场人多,他只能耐着怒意,恶狠狠地说道,“你再敢诋毁本太子一句,本太子叫你好看!”
冷沐真愕然,他还有理了,他还不爽了?
这才注意到老太君的色变,冷沐真不由一笑,向刘麒一个挑眉,“看到没有?老婆子变脸了,你可要惨咯!”
老太君变脸了?!刘麒一惊,狠色皆被惧色替代,一心讨好老子,竟忘了老太君也在场。
听了这话,刘麒的身子顿时僵了,目光定在席上,一分都不敢往老太君的方向看。
皇帝显然满意刘麒的回答,微微一笑,又转向刘笙,“老六,你觉得瞳灵如何?太子的话如何?”
要说这刘笙,存在感真的很弱,若非皇帝提到他,冷沐真压根没注意到他在席上!
刘笙的席间,依旧摆着一套茶具,有规有矩地泡着茶。
听到皇帝问话,刘笙才静静放下茶具,恭然起身一拜,“回父皇的话,儿臣觉得甚好。”
他的回答倒是中肯,既不点明“瞳灵”甚好,也不点明“太子的话”甚好,模棱两可地倒是保全了双方的面子!
刘笙在皇子中,一向扮演着这样的角色,既不出众、也不出头,本本分分谁也不得罪。
在皇子中,虽然谁也不得罪,却偏偏得罪了冷沐真。
冷沐真可是个记仇的,以前的坐视不理、反加陷害,还有偶时与南宫墨一个鼻孔出气,她都不会忘记!
不过上次在罗衣坊,已经教训过他了,只要他不再得罪,冷沐真也不想计较了!
再者说了,刘笙生活在皇宫,也着实不易。
就说皇帝问这种问题吧,一边得罪皇帝、一边得罪老太君,叫他如何不为难?
听出了他的为难,皇帝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看向刘霆,“老七,你觉得沐丫头该取什么字?”
这明显的偏心,谁都听得出来。
问其他皇子时,都是“觉得如何”,两边都不能得罪,怪是为难。
而问刘霆时,却换了个问题!
明白父皇的苦心,刘霆感动一笑,起身回道,“大小姐的取字,还是由父皇负责,儿臣不敢献丑!”
皇帝喜笑颜开,十分满意他的回答。
老太君却是不悦,想插话进去,奈何皇帝接话得快,又问向刘瑁,“老九.......”
八皇子得皇帝允许,出外游历,并不在京,也不必出席宴会。
因此问完老七,皇帝直接问了老九。
一听皇帝提自己,刘瑁连忙摆手,“父皇可别问了,再问下去,老太君的脸就要拉到地上去了!”
一听刘瑁这么说,接下来的皇子都安了心。
皇帝也注意到了老太君的神色,立马秘密传音过去,“梨儿,你别误会。朕并非叫皇子们参与取字一事,而是太子无能,储君之事还需抉择。朕只是借着这件事,考考他们的应对能力罢了!”
转眸皇帝一眼,见他微微点头,老太君才耐了神色,“皇帝问完了,该轮到我说了吧?”
皇帝一笑,“荣亲王是沐丫头的父王,取字一事,总要过问他吧?”
一听皇帝这话,荣亲王立马起身,还没说话,便接到老太君的厉色暗示。
荣亲王会意,乖乖回道,“臣对‘瞳灵’二字无异议,宁世子慧眼如炬、才华非凡,取字正合小女本色!”
老太君点头而笑,转向冷沐真,最后问道,“沐丫头,你可喜欢这个字?”
终于问到她这个当事人了!
冷沐真正了正色,回之一笑,“蝾为我取的字,我自然喜欢。”说着,与宁蝾一个对眸,甜意不言而喻。
皇帝眸色一变,生了几分妒忌。
席间亦是窃窃私语,生出一些不满。
老太君则是一笑,“既然如此,就定‘瞳灵’了!”
取字罢,便有宫婢上前,先扶着方孝,跪到临帝、临后面前。
这也是及笄礼的一个步骤,聆听父母的教诲。
临帝、临后分别说了几句,大多都是对女儿的期许,希望她做一个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女子。
“儿臣秉承训导,定不负父母期望!”方孝说罢,深深一拜。
方孝回了席,宫婢们才领着冷沐真,跪到老太君和荣亲王前。
老太君先说了几句,越说越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