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又怕,怕在战场上死去。我若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因此三年来,我努力活着、算计着活着,等得就是重逢的那日,她却等不住了!”
一听这些,冷沐真也是苦涩,“她快及笄了,女大当嫁,她没有义务等你这么多年!”
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刘瑁自顾自地说道,“她说,她理解我是皇子,我有我的无奈。她说,不管多少年,她都会等我。她说,这辈子非我不嫁,即便嫁给别人,也会自刎示爱!”
话至此处,刘瑁突然狂躁,手臂一扫,将桌上的酒坛子一扫下地,“女人都是骗子!”
冷沐真一震,下意识一躲,幸而没有被碎片割到。
刘瑁倒没这么幸运了,一块碎片弹了上来,在他的手上割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深醉不醒,刘瑁也管不了什么血痕,只一味暴躁,“就算女大当嫁,她总也要等到我及冠吧?为何这么多年的深情,那么多承诺,连及冠的两年都等不了,便迫不及待地嫁人了!”
“不是两年,是两年多,你今年的生辰还没过。”冷沐真比划着手指强调道。
再过两年,姚瑶便十七了。
除了冷族的女子,被皇帝、老太君拖得老大出嫁,别家女子都是及笄就出嫁的。
今年诸事繁杂,刘霆的生辰都推迟了,刘瑁的生辰能不能过,还是个大问题呢!
连近年的生辰都不能过了,及冠的生辰就更悬了。
到时姚瑶十七了,还要再等几月、几年,他没有权利让一个女子这么苦苦等着。
但姚瑶狠心,就这么嫁了,冷沐真难免觉得寒心。
他们的感情,冷沐真不敢说比她和宁蝾深,起码不分上下。
四年来,她与宁蝾都不曾忘记,姚瑶怎么就弃之而去了?
是刘瑁太没用了?
看着刘瑁绝望的样子,冷沐真点了点头,他确实太没用了!
想想生辰的事,刘瑁更是烦躁,想砸酒坛,却找不到一个完好的酒坛。
屋子里也没有什么能砸的东西,刘瑁只能对着桌子撒气,一拳下来,直接打塌了饭桌。
照他这么闹下去,明天要赔很多钱了.......
冷沐真吞了吞口水,连忙动手阻止,“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你先别闹好不好?”
“什么办法?”刘瑁半醉半醒地问道。
冷沐真想了一会儿,才答道,“皇上没有规定,我不能去找她吧?咱们先睡一觉,明早我就去雇马,直奔禩吴找她,叫她给你一个说法!”
这个办法,刘瑁也想过。
可惜是个行不通的办法!
他了解姚瑶,既然决定去了,就不会回头。
说法......人都没了,他要一个说法有什么用呢?
讨来一个可笑的说法,还不如什么都不问,随她去禩吴,说不定还能留着一些尊严!
刘瑁冷冷一笑,起身凝了冷沐真一会儿,突然走向她。
冷沐真不觉什么,只看着他的眸子,像在询问他的意见。
只要他一个点头,她就可以大老远跑去禩吴,找姚瑶说个清楚。
恋人之间,总有突然糊涂的时候,只要她及时提醒,姚瑶或许会回来!
刘瑁一步步靠近,没一会儿,两人已是咫尺之距。
他俯下身子,近看她娇小可爱的脸。
冷沐真这才后知后觉,连忙起身后退,“你干嘛?”
“你的眉毛,倒挺像她!”刘瑁津津有味地说道,忽然笑了一下。
这么一笑,冷沐真只觉阴森,不自在地后退几步,“眉毛有什么像?只是凑巧跟她画了一样的眉妆而已!”
刘瑁又是一笑,像是明白了什么,“你为何特意与她画了一样的眉妆?”
什么叫特意.......冷沐真一脸无奈,“眉妆是宫婢画的,我哪有什么特意?”
“那就是缘分了?”刘瑁总结道,“真儿,你还记得咱们说过,或许长大之后,咱们会在一起!”
一靠近,便是一股酒味。
冷沐真嫌弃地伸手扇了扇,却被他顺势抓住了手,“真儿,千夜太子不要你了,姚瑶不要我了,我们成亲吧!”
什么情况?尽说酒话!
冷沐真一惊,一手挣脱,一手狠劲拍了拍他,却又被他顺势抓住,“我是认真的,我们成亲好不好?”
不管他怎么说,冷沐真心里都十分清楚,刘瑁不可能爱她!
从小到大的情分,她若连这个都不知,真是白活了。
至于刘瑁为什么这么说,这大概是所有弱者的通病,一旦没了安全感,就想尽快栖上一棵大树。
冷沐真于他而言,就是一棵大树,可以暂时给他安全感。
“你先放开。”冷沐真温然说道,身子却被他挪着,一点一点靠近床。
就算醉酒,他也不至于重伤刚愈,就与她做那种事吧?
想想那种事,冷沐真便是一颤,连忙抽出双手,“你早些睡吧,我先回房了,姚瑶的事我会帮你问的!”
话还没说完,便想夺门而出。
刘瑁随即一个扑身,直接将她扑倒在地,窝在她的脖颈,“真儿,你陪陪我.......”
冷沐真无奈,一边将他推开,一边解释,“我有宁蝾了,不能要你。你既困了,我就不陪你了,早点睡吧!”
“你若不陪我,我就动手了!”刘瑁威胁道,冷沐真却固执地将他推开。
刘瑁心一急,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