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莫府,两人亦是一前一后,莫殇从前门进去,冷沐真则绕到了后门。
以前,以圣女的面目示人,总是穿着浅黄衣裳、带着面纱。
本以为浅黄低调,可到哪儿都是目光,其特色,一下叫人辨认。
这次不宜声张,所以冷沐真选了一件嫩粉色的衣裳,带的面纱,亦是芷蕾新绣的。
一般女子,都爱穿粉色衣裳。
混在女子中,冷沐真倒没有引起注意,顺利地到了莫府后门。
此时,莫殇已经见到了莫彦。
因是家人,所以下人并没有通报,而是带着莫殇,直接找上了莫彦。
“大哥?”莫彦正在处理家事,见莫殇来,才放下纸笔,一脸惊奇,“大哥不是陪着小姐离开了?怎么又回来了?”
经过昨晚的事,莫殇也以为自己被莫家抛弃了。
如今莫彦当家,抛弃他的人,自然就是莫彦。
以往兄弟相见,总是笑脸相对。
而这次,莫殇却没了笑容,只是冷眼看着莫彦,“再过一段日子,你就接替我的位置,往魔宫去了,不必这么上心琐事!”
琐事?莫彦一怔,看了看案上的文书,才明白一笑,“大哥是不想累着我?我却是想着,越是接替,越要处理完这些家事,以免大哥接手时诸多麻烦!”
说着,一指旁边的座位,“大哥请坐,来人上茶!”
莫殇漠视座位一眼,却没有动作,只是冷凝着莫彦,“莫家,还有我接手的时候么?”
正欢喜大哥的归家,却听到这么一句话。
莫彦顿时笑凝,“莫家,自然有大哥接手的时候,大哥这话何意?”
“是吗?”莫殇反问,想笑一声,却笑得凄冷,强调般重复问道,“有你莫彦主着家事,还有我接手的时候?”
这才注意到他的神情,似乎与平日不同,莫彦挥手屏退了左右,“大哥究竟怎么了?”
见左右退下,莫殇冷扫了一眼,突然轻蔑一笑,“怎么?怕我知晓了什么,所以屏退下人,想杀我灭口?”
莫彦听得糊涂,心里却急得生气,“我怎会想要杀你灭口?我们手足兄弟,一母所生!”
见他生气,莫殇更是板起脸色,“正是因为一母所生、同是嫡出,我才有本事夺去你的地位。自然了,你也怕我有本事,怕自己失势,所以急于孤立我!”
许久不见,本以为他是来叙话的,谁知是来逼话的!
原先大好的心情,听了这番无厘头的话后,也一落千丈。
莫彦将册子一扔,再不看它们一眼,随着兄长站起,“大哥若是忌惮我,我从此不管了!只是提醒大哥一句,我们小时候说过,长大之后不管遭什么变故,手足之情不变!”
虽是生气,他却不敢对大哥撒气。
并非畏惧大哥,而是一种尊敬。
从小到大,莫彦都是乖巧懂事、谨慎小心,言语行为不敢有半分逾越。
对大哥、对长辈,皆是如此。
他提及小时的承诺,莫殇亦是面色不改,“你还记得小时的话?小时的话,还当真么?”
莫彦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亦是带着一分失望,“不管大哥当不当真,我是当真的。”
莫殇抬眸,睨了弟弟一眼。
只见他低垂着眸子,一副恭谨的样子。
虽然没有错,却不敢不敬一分,也不会占理而骄。
从小到大,他尽是如此,只要是家人,他都会让着几分!
越是这样的弟弟,越叫莫殇心疼。
想起小时的事,莫殇更是含泪,“正是因为一母所生,我才更寒心!记得小时候,父亲与魔宫联合,魔宫要求一名质子。要么是你、要么是我,你性子温和、我性子刚烈。
父亲考虑性子的问题,便选了你,我却没有考虑,便替你去了!一去就是十年,十年都是你在学掌家之事。
如今,是魔尊提出,要换你过去。并非质子的身份,而是去拜师学艺、保护小姐的。你何必急于势力,坏了咱们手足之情?”
莫彦漠着面色,静静听着,一直到莫殇把话说完,他才说话,“我从来无谓于权势,更何况是跟你争,也没有坏了咱们的手足之情。大哥遇了什么事,尽可直说!”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莫殇眉心微动,难道错怪他了?
“昨晚.......”莫殇将事情一说,莫彦才一笑,“原来是这件事,这件事,我亦不知情。”
莫殇一惊,“你不知情?家中里外,尽是你在打理,怎么可能不知情?”
这么说,真的错怪他了?
莫彦这才抬眸,探了兄长一眼,伸手将案上的文书一推,“近来的事情,我都整理在案,大哥尽可查看,绝无此事!”
莫殇半信半疑地上前,将册子一本本翻阅,果然没有暗杀一事,不由疑惑,“你故意没有记录?”
跟着小姐三年,疑心倒长了不少!
莫彦只觉无奈,“所谓大公子、二公子、三小姐的称谓,我只听父亲说过一次,却不曾细说。这是莫族与他们的仇怨,连魔尊都不曾知晓,都是父亲一人操持的。”
原来是老一辈的仇怨.......
只是为何这般神秘,连莫殇和莫彦都不提?
“对了!”莫彦恍然想起一事,自里柜取出一份资料,“前些年,父亲让我查一件事,或许与这事有关,是一个冷姓的外国人.......”
冷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