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面对刘麒,他总是一副自傲的样子,想尽办法欺负她、压榨她。
如今知晓了她的身份,突然羞涩起来。
瞧了冷沐真一眼,又移眸他处,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大小姐的住处,与宁世子是一个宫殿,需要我引你去么?”
冷沐真浅浅一笑,“不必,有宫人带我去的。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多谢!”
余光中,准确地捕捉了她一抹浅笑,在夕阳下绽放,简直比云中的红霞还要美妙。
刘麒跟着一笑,尽是甜意,“举手之劳,客气什么呢?日后若有我帮得上的地方,大小姐只管唤我!”
几月前,他对圣女一见钟情。
原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第二回,没想到圣女就是冷沐真。
想想以前欺负她的日子,刘麒更是脸红,“以往对不住了,我不该恃强凌弱.......”
小时,看似总是冷沐真被欺负,其实偷偷报复了刘麒许多。
她只是表现得很弱,实则还是强大的,并非事事吃亏,只是刘麒觉得他欺负了她罢了!
冷沐真掩嘴一笑,“那咱们现在,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了?”
刘麒点了点头,伸了拳头打开,“击掌为盟!”
“好,击掌为盟!”冷沐真开怀一笑,伸手重重与他击掌!
虽是发小的感情,却是第一次与她击掌。
刘麒按捺着蠢蠢欲动的感情,击掌时还有几分羞涩。
击掌罢,还想与她话聊,她却转身离开,跟着宫人往住处而去。
刘麒愣在原地,呆呆看着她离开,情人眼里出西施,总觉得她的背影亦是美不胜收!
江北多了一个冷沐真,简直像多了一处极美的风景,若是早些知晓她就是圣女,他必定不会数次为难她了!
冷沐真回了住处,打点了一会儿,便往宁蝾的房间而去。
整个宴会,都不见他的人影,还以为他出事了,谁知在房间里悠闲地解着棋局。
“回来了?”宁蝾听到了脚步,便放下了棋子,转头去看她。
冷沐真一边擦汗,一边进了房间,四下一顾。
他的房间还算简约,并没有京城皓谕阁的奢华,颜色也是单调。
冷沐真看罢一笑,“我还以为只有我的房间最烂,原来你的房间也是如此。”
宁蝾也是一笑,“皇帝笃定了,我活不到行宫,你也会被抓去大牢,所以没有认真准备。”
房间的陈设倒是其次,最主要的,冰块没有含糊。
虽是海边的房间,吹不着海风的时候,还是有点热,不过比起京城好多了。
冷沐真轻叹了一声,找了位置坐下,将绢帕扔给芷蕾,“拿去洗了吧!”
芷蕾也是懒惰,将绢帕又递给莫殇,莫殇无奈,只好拿着绢帕下去。
伺候两位小姐,莫殇也是可怜,明明自己也是贵族出身。
坐了下来,冷沐真才感觉到一阵凉意,舒了一口气,才看向宁蝾,“哥哥怎么办?也叫祖母写封信,叫皇帝放了哥哥?”
宁蝾重新拿起围棋棋子,思量着解棋盘上的围棋残局,浓黑的剑眉微微一蹙,“你若是觉得有用,就请老太君来吧!”
这话说得,就算请了老太君来,也未必有用么?
冷沐真苦了脸色,拍了拍不够用的脑袋,“打从来了这里,我的脑子就不够用了!你说怎么办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哥哥在大牢里吧?宴席之前,我去了大牢一趟,那儿远离大海,热得要命啊!”
于冷沐真而言,酷热简直比酷刑还痛苦!
宁蝾却是无谓,“皇帝自有皇帝的心思,咱们肆意破坏,反叫他说我们造反。还不如顺着他、叫他抓不到把柄,反正最多两天,你哥哥就会出狱的!”
解了半天,就是解不开这个残局,宁蝾将棋子一放,牵起丫头的手。
冷沐真一怔,“干嘛?我才刚坐下呢!”
“去看海!”宁蝾简单回答了一句,便拉着丫头出门。
从房间出去,几步就到了行宫后门。
后门有专门的守卫,皇帝吩咐过不必拦着他们,守卫便放行了。
迎着海风,两人跑到了沙滩上。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余晖染红了一大片白云。倒映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尽是红霞色,美不可言。
“哇!”冷沐真不由感叹一声,一时将烦恼都抛在了脑后。
看着眼前的场景,似乎自己也身在其中,宁蝾亦是感慨万千,“我只独自看过一次海上夕阳。那时,我便想着,一定要等你一起看。可惜小时候,老太君禁你的足,你根本没来过江北,今日终于有机会了!”
“即便小时候看过,也不是我看的!”冷沐真闭着眼享受着,一时间疏忽,讲漏了嘴。
宁蝾听得一愣,“什么意思?”
冷沐真反应过来,睁开眼睛已是一脸尴尬,“没有什么意思,我说小时候那个软弱的我,不是现在的我,我蜕变了!”
宁蝾却听得一笑,“我看不然,跟以前一个德行!”
海浪时起时落,或轻或重地拍打在石头上,发出乐曲般的大自然之声。
潮水时涨时停,海浪的声音响彻天地之间。
这边是皇家的地盘,又到了晚上,就更冷清了一些。
两人望着夕阳落下,唯美之景、唯美之人。
宁蝾会心一笑,毫无预兆地转首,将吻落在了丫头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