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商多数女子,都为冷亦寒的才情倾心。
女帝也是女子,只要冷亦寒肯表现,自然入赘不是问题。
这个自信,冷亦寒还是有的。
只是想着冷沐真,冷亦寒不由忧愁,随即眼眸垂得很低,“我入赘之后,祖母.......老太君打算让谁过继?”
“这似乎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宁蝾以最轻松的坐姿坐着,藐视冷亦寒一眼。
他的身份,宁蝾一向瞧不起。
冷亦寒轻笑,这确实不是他该关心的事.......
“老太君明明知晓,我爱的只有真儿.......”冷亦寒嘀咕着,看着自己无力的双手,突然笑出了声。
宁蝾却是决断,“你配不上她,别想了!”
这句话,宁蝾是第一次说,却早在冷亦寒的脑中,徘徊了数次数次........
真正听到这句话时,伴随着一阵羞辱而来,冷亦寒眸下一冷,突然暴怒,“苗川皇帝文武双全、乃苗川第一女子,我亦是配不上她,为何叫我入赘?!”
人,只有被逼到无路可退时,才知晓反抗。
今日,他体会到了亲情的凉薄,最后连陪在爱人身边,都没有机会了。
事至如今,叫他怎么能不反抗?
可冲着宁蝾发火,又算什么反抗呢?顶多只是没用的宣泄而已!
突然,腹中一阵痛意,迅速蔓延上了心头。
冷亦寒紧紧蹙眉,伸手捂住心腹,呼吸渐重,“我只是想陪在真儿身边,从不曾伤害她,你们何苦这般防着我?你们都见不得真儿对我好么?!”
“息怒!”宁蝾漠着眸光,浅浅睨他一眼,带着几分轻蔑的语气补充道,“苗川男后!”
女帝若嫁给他,就会退位让贤,并没有“男后”一说。
宁蝾这般称呼,不过一个讽刺而已!
果然急火攻心,冷亦寒的伤势更痛。
正逢枫影送了药过来,宁蝾随手将药一扔,再不瞧他一眼,“这些药,你一次性服下,一个时辰之内即可恢复!”
宁蝾开的方子确实管用,太医也知晓,不过副作用极大,所以太医不敢用。
反正冷亦寒是个无所谓的人,是生是死,就看他的命数了!
宁蝾一走,司徒甯才过来看他。
探监晚一步、今早上的绝情都还历历在目,冷亦寒是个记仇的人,怎么可能将这些事抛于脑后?
连探病都晚来一步,真是他的好妹妹!
不过有一点,她没有带云狂来,而是支开云狂,偷偷来看兄长的。
看出了她鬼鬼祟祟的眼神,冷亦寒只有冷笑,连看兄长都这般偷偷摸摸,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么?
冷亦寒不由分说,便大声吩咐外头的下人,“来人,赶出去!”
司徒甯一惊,连忙关上房门,冲上前捂住兄长的嘴,“哥哥别大声说话,万一被云狂的人听见,就知晓我在这儿了!”
果然是偷跑出来的!
冷亦寒不屑一笑,一把打落她的手,没好气地斜她一眼,“你来做什么?”
又看到这样的神情,跟前几日送她礼物的哥哥完全不同。
司徒甯虽然失望,但也知晓是自己的错,遂低下了头,“我是来道歉的,哥哥千万别怪云狂,他若知晓你的身份,一定不会对你大打出手!”
到这个时候,她还在为云狂道歉,难道不知他介意的是她?
冷亦寒冷冷一哼,根本不做理会。
司徒甯则继续关心,“太医看诊过了么?给哥哥开了什么药?哥哥现下觉得好些了?”
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眼神还时不时往窗外瞟,深怕被云狂发现。
最后实在受不住,干脆过去,将唯一通风的窗子也关上了。
前些日子还对宁蝾痴迷,如今竟就转向云狂了!
也不知为何,之前她对宁蝾痴迷,冷亦寒并不吃醋,如今却吃醋得不行。
心底更是气不过,冷亦寒只能拿起白玉扇,一下一下地扇凉,想把怒气吹散,却越吹越生气!
见他拿起药的动作,司徒甯的目光才定在那包药上。
伸手将药抢了过来,打开药包看了看里头。
她虽然不懂药,但也嗅到了其中毒物的味道,并非做为药引的一点点毒物,而是极浓的危险信号!
司徒甯立时恼了,一把将药摔在地上,“这算什么药?那帮太医不想活了么?竟给哥哥开这种药!”
摔药的一刻,冷亦寒才闻到药味,那是一种极其恐怖的毒物味道。
看来宁蝾不是要治好他,而是要送他归西!
冷亦寒只有一刻的恐惧,很快恢复了常色。
不能陪在真儿身边,如今又没了妹妹,他本就不打算活了,吃了这药正好!
想罢,冷亦寒下了床,一点点将地上的药收了回去,“药是给本世子吃的,司徒小姐心情再不好,也不该砸了本世子的药!”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通报声,“苗川皇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