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了,这些只是气话,不会真的赶走或者杀了侍卫。
毕竟侍卫对他的忠心,他打从心底还是明白的,不是真的背叛他。
千夜冥继续故作昏厥,宁蝾无奈看着,真想上前掐他几下,让他叫出疼来。
不然骗得丫头团团转,实在是太气人了!
冷沐真一手递了帕子过去,另一手打开急救箱,心里虽然慌张,面上却镇定了不少,“你先擦擦汗,再帮我把这些小镖拔出来!”
接到帕子的一刻,宁蝾是欣慰的。
还是瞳灵知晓心疼人,不像千夜冥,虽为二舅哥,心思却这般多!
一边抱怨着,宁蝾一边擦了汗,也不忘给冷沐真擦。
她一向怕热,刚刚在外头晒了一会儿,偏殿又没有设冰,如今更加热了。
汗还没擦完,冷沐真便摇了摇头,“不行,这儿太热,千夜太子又冷汗直冒,伤口只怕会感染!”
这哪里是冷汗,分明是热汗.......
宁蝾虽然无奈,却也没有揭穿,只是自然应对,“我这就吩咐枫影,叫他用马车移一些冰块过来!”
冷沐真点了点头,“最好能从皇帝那儿匀一些过来,总之越快越好!”
“好。”宁蝾应了一声,唤来枫影吩咐罢,又转回了冷沐真,“你别紧张,我用了点青把脉,千夜太子虽是重伤,却不至于伤及性命。”
这是委婉的回答,他其实想说:这点伤,千夜冥自己运功就能疗伤,咱们大可不必管他!
毕竟是人家哥哥,宁蝾若真这么说了,必定吃力不讨好,好心反被千夜冥咬一口!
果然委婉有委婉的好处,冷沐真不仅放心了一些,还多了一分感动,“难为你这么热还随我来,抱着他一路,累坏了吧?”
宁蝾笑笑摇头,“不过一百五六十斤的人,有什么可累的,陪着你又怎么会累,我只是爱出汗罢了!”
替千夜冥擦汗的手一顿,冷沐真转首看向宁蝾,向他欣慰一笑,“我知道你最好了!”
当着一个伤者的面,两人还情意绵绵、情话肆意,千夜冥暗暗咬牙,却不能表现出来。
什么叫做宁蝾最好了?那他这个哥哥算什么?死丫头,当着面都敢说他坏话,背地里又将如何?
千夜冥真想马上弹起来,一掌将宁蝾推出去,他受伤只为让妹妹关心,何需他来“陪伴”?黄鼠狼给鸡拜年!
每次都是这个宁蝾阻挠,若以后他们成亲了,千夜冥的地位岂非更加卑微?
每逢丫头回门,都要带着这么一个讨人厌的宁蝾,他们还要卿卿我我、情情爱爱、甜言蜜语。
光是想想这些,千夜冥便抓狂得不行。
宁蝾与冷沐真的情话还是不断,千夜冥实在听不下去,只好故作剧痛地惊醒,“沐真?!”
突然的惊醒,冷沐真也跟着一惊,被迫转向千夜冥一看。
像是故意般,千夜冥想翻身下床。
冷沐真一吓,小手连忙从宁蝾的大手中抽出来,轻轻将千夜冥按回了软榻,“你伤得很重,就不要乱动了,等冰块送到,我就替你处理伤口!”
看出了他的故意,宁蝾一脸黑线。
直说看不惯他们亲热,叫丫头将手抽出来,远比这些心思直爽,可千夜冥就是这般拐弯抹角!
见妹妹的小手,远离宁蝾的魔爪,千夜冥才松了一口气,面上却还撑着演技,“为何要等冰块来了,才处理伤口?我实在痛得不行!”
越说脸色越是发白,这倒不是装出来的,是流血过多的正常现象。
不过千夜冥替凌晟征战沙场,早就流惯了血,这一点失血还是可以撑住的。
汗水会感染伤口,千夜冥不可能不知道。
看出了他是故意问的,想转移冷沐真的注意,趁机与她多说话,宁蝾便代替回答,“偏殿太热,瞳灵怕汗水感染镖伤,所以要等一等。千夜太子若实在疼得不行,就咬咬牙吧!”
千夜冥确实想咬牙了,他与妹妹说话,有宁蝾插嘴的份吗?
他想与妹妹搭话,宁蝾跟着瞎掺和做什么?
听到宁蝾的声音,千夜冥便没了心情,也懒得装作痛苦,不满地白了他一眼。
正好冰块运来,冷沐真转眸去看,才没有注意到千夜冥的神情变化。
宁蝾都看在眼里,亦是不屑地一个白眼,这算什么哥哥,成天算计妹妹博取同情!
设好了冰块,又有转扇驱热,偏殿很快成了凉室。
冷沐真也投入了医治,用最快的速度将小镖尽数拔去。
宁蝾亦是认真,紧随其后给千夜冥止血、包扎。
两人配合得越默契,千夜冥越是不悦。明明是他占上风的计策,最后怎么反叫他们更加甜蜜默契?
“这边,快止血!”冷沐真蹙着双眉,一边点青把脉感知他的伤势,一边示意宁蝾。
实在不满一个男人,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但妹妹在场,千夜冥也不能表现太过。
忍了整整半个时辰,千夜冥终于爆发,一掌将宁蝾推开,“不许碰本太子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