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是通了,越想越觉淑妃可疑,皇帝的眸色渐渐暗了下来,“既只是一枚棋子,何必劳动魔尊亲自前来?”
安静坐着,两人的眼神却不断抛出杀意,内力不经意间已经斗了起来。
冷轩略显轻松,可见占了上风,“淑妃身上,还有本座需要的东西,乃是重中之重,本座必须亲自来一趟!”
“描金茶杯?”皇帝没底地问道。
冷轩很自然地点头一笑,“皇帝果然英明!”
果然!淑妃的描金茶杯,是为了魔宫收集的!皇帝这样想着,心里伤痛更深。
这就是他宠爱了二十余年的女人,生了外人的儿子、企图皇位还勾结魔宫!
“大胆草民!”皇帝怒火中烧,突然拍案而起,“竟敢觊觎皇位、企图谋反?!”
与皇帝相处几十年,早就看惯了他突然生气的样子。瞧着周围一阵惊意,冷轩只觉大惊小怪,嘴角一挑不屑一笑,“本座什么时候觊觎皇位、企图谋反了?本座只是喜欢用描金茶杯喝茶,所以叫淑妃收集。至于监视皇帝,本座只为保全自己和魔宫,绝没有谋反之意!”
说着,眸中多了一分得意,“皇帝定罪,可要讲证据!”
“你!”皇帝更是暴怒,不过一瞬,又转为一笑。
好啊,冷轩,二十一年了,不仅本事长进了,连嘴巴都利索了!
这么明显的谋反罪,皇帝却找不到定罪的理由。
首先,那些描金茶杯都是假的,冷轩肯定知道。用来喝茶,而不是谋反,确实不算罪过!
其次,谁都有线人,不能因为有线人就有罪。最主要的,淑妃并没有做出实质谋反的行为。
不管如何,皇帝都没有办法定罪。一来证据不足,二来犯罪也不足!
第一次为自己的权势自嘲,皇帝勉强笑笑,佩服似地点点头,“不愧为魔尊,置之度外,轻松得不行!”
冷轩亦是一笑,却比皇帝自如,“皇帝谬赞!”
四字落罢,皇帝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众人皆是一惊,皇帝却用手示意,不必大惊小怪。
拿出帕子,皇帝将嘴角的鲜血擦去,瞧着冷轩的眸子,犯着几分狠色,“这局二十一年,算朕输了,输得心服口服!只是魔尊还是魔尊,永远比不上朕九五之尊的地位!”
冷轩慢慢稳好内力,悠悠地舒了一口气,“本座一向不屑所谓地位。就像皇帝与左族人,用权势将淑妃绑在身边,她还是生了左族人的儿子,皇帝一样是输!”
用淑妃比喻宁梨,用宁梨说明输赢,冷轩原意只为羞辱皇帝,没有想过毁坏宁梨的清誉。
不知不觉拿了宁梨作比喻,冷轩很快沉默,没有再多说。
皇帝却已经气得不行,明明他才是九五之尊,为何什么人都能赢他?!
这时,一名太监给李佺传了话,李佺又轻声向皇帝禀报,“皇上,京城那边传来消息,淑妃的娘家已被魔宫的人全面保护!”
听罢这话,皇帝又是一个转眸,若有所思地瞪了冷轩一眼。
这些行为已经很明显,淑妃确是魔宫圣女!
皇帝袖中的双拳紧握,好似想要粉碎骨头,暗暗发出咔咔的声音,面色却泰然自若,“魔宫的心法独一无二,朕确实比不过,这与淑妃的背叛无干!”
又是咬着牙的解释,深怕众人揣度他们之间的关系。
瞧着皇帝紧张恼怒的样子,冷轩更加得意洋洋,“既然无干,皇帝不会因为输给了本座,就不放过淑妃吧?”
他果然口齿伶俐。
这么一说,皇帝再不放过淑妃,倒成了输掉之后的报复了?
皇帝冷冷一哼,“淑妃背叛属实,又勾结凌晟,朕不会放过她!”
冷轩却是一笑,“这么多日了,皇帝还下不了手,可见这辈子都下不了手。还不如将淑妃贬为庶民、交给本座,本座自有好安排!”
皇帝漠然,“后妃即便贬为庶民,最多也就是打入冷宫,怎么可能交给你?”
“打入冷宫?你下得了手么?”冷轩追着关键问题问道。
皇帝被问得一懵。
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二十余年的感情,皇帝确实下不了手。
淑妃若喜欢魔宫圣女的位置,不如就由她去?反正皇宫她是不能待了!
皇帝纠结之下,还是抱着侥幸,“宣淑妃,朕要亲自问她!”
“是。”李佺应声,才向外头吩咐,“请淑妃娘娘入殿!”
淑妃在刑房,押过来还需一段时间。
冷沐真与宁蝾一个对眸,“淑妃必定不承认,皇帝心软,是不是会放过她?”
宁蝾试探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若淑妃执意,说自己与魔尊毫无联系,皇帝或许会打消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