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跟宁老头一样,爱钻牛角尖、爱占人家便宜,岳孟呵呵一笑,近前把住宁蝾的脉搏,“拜师不急,叫本老头看看你的功力!”
不过片刻,岳孟便是大惊,“你没有修习过心法?还是宁族心经的掩护再强,连本老头都察觉不出?”
记得宁国公的内功,加上宁族心经本有的特点,岳孟确实感觉不出分毫,把脉也不能探究功力高深。
那是宁国公修习了数十年的成果,眼前这个小子,活着不过二十年的样子,居然有这般深厚的武功?
瞧着岳孟难以置信的表情,宁蝾无奈一笑,“都不是,只是用内力替人疗伤,如今暂失内功罢了!”
替人.......岳孟有意无意地打量了冷沐真一眼,笑意深深,“是替这个丫头疗伤吧?”说着,又看了一眼凌乱的床铺,明知故问道,“你们方才在做什么?”
抓了冷伯谕和冷筱,冷沐真已经有怒,如今看他问东问西的样子,冷沐真更是火冒三丈,“我们做什么,关你这个臭老头什么事啊?白发苍苍,不好好享老,跑到这里捣什么乱?!”
被她骂了,岳孟反而调侃一笑,“小小丫头,口气却不小,是气本老头打断了你的美事吧?你可别想错了,没有成亲便在一起,若非本老头及时拦着,你今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冷沐真冷冷一笑,“倒是你好心了?”
岳孟点了点头,“本老头不只这事好心,你哥哥和堂妹的事,本老头也不会为难,只要你引出你的师父!”
“什么师父,我压根就不知道!”冷沐真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谁都看得出她的不友好。
如今他们俩都武功尽失,丫头的腿脚也不太方便,宁蝾深怕岳孟找茬,靠近丫头几步像是护着她,“既然瞳灵不知道什么师父,岳前辈还请不要为难。爷爷与同为武林人士曾经交好,岳前辈要找的人,或许爷爷知道!”
岳孟不屑一笑,“那宁老头,当年一心精忠报国、守护家族,哪里管过北界的事?”
感觉到宁蝾有形无形的保护,冷沐真心里一暖,果然这个世界上,还是他最关心她!
桌上,一只大手、一只小手紧紧地牵在一起,宁蝾亦是心里一暖。看似是他保护她,其实是互相照应。
宁蝾微微抬眸,向岳孟浅浅一笑,“爷爷都不知道的事,我们都没见过什么世面,更没有去过北界,就更不知道了。前辈若是饿了,我们可以请你吃一顿,不必刻意为难!”
请他吃一顿?这小两口真是有意思,一个见面便是泼妇骂街,另一个居然将他当成讨饭的叫花子了?
岳孟只是暗暗一笑,面色却故作一沉,“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从来没有讨过饭,宁世子这话,究竟当老夫是什么?”
自称从本老头变成了老夫,少了几分调侃的滑稽,多了几分生气的严肃。
他们入住低调,连护卫都不曾带在身边,为的就是没人打扰。原以为没人知道他们在这,没想到突然出现一个老头子捣乱!
宁蝾与冷沐真暗自不悦,岳孟更是想出了激将法一招,只要他主动攻击这丫头,想来那个死老头不会坐视不理吧?
想至此处,岳孟颓然起身,伸手正要拔身后的剑,动作却一顿。
这两人似乎都尽失了内力,对付这种小角色,还要动用他的剑?
想罢,岳孟又收回了手,直接推掌出去。
看到岳孟的动作,宁蝾已经猜到了如此,连忙横抱起冷沐真,直直地冲出了客房。
时辰虽然晚了,但客栈还没有打烊,街上还有一些来来往往的行人。
原以为到了人多的地方,岳孟就不敢动手了,没想到毫无顾忌地向他们追来。
很快被岳孟逼到角落,只见岳孟运足了功力一掌。
周围人都以为仇家寻仇,要么当做没有看见,要么自己逃得远远的,根本没人会来蹚浑水。
掌风迅速逼近,宁蝾见势不妙,本能地挡在冷沐真身前,“你别动,我挡着!”
又是一句霸道的话,却情意满满。冷沐真虽然尽失了内力,但也知道岳孟掌法的厉害,宁蝾空手一挡,必死无疑!
她不可能坐等着宁蝾送死,正要做什么,只见夜空划过一道光束,猛地一挡岳孟的掌!
两人都是极强的内力,且都用尽了全力,掌风触碰之际,迅速向两边炸裂开来。
周围的小摊、靠近的房屋,具有或多或少的损伤。幸而,路人、摊贩都已经远离,不曾伤着一人。
只听着砖瓦掉落的声音,岳孟立即收了掌,怔怔看了看突然出现的人,“小婆娘?”
宁梨捂着微痛的心口,拿出绢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微微颦眉看了岳孟一眼,“糟老头子,出手怎么这么重?”
见是宁梨,宁蝾与冷沐真具是一惊,连忙上前去扶,冷沐真最先关心,“祖母你没事吧?”说着,又看了看岳孟,“你认识这糟老头子?”
想到冷轩,冷沐真又是不悦,怎么宁梨认识这么多男人呢?不会这个岳孟,也肯为了宁梨做一切事情吧?冷轩头上,究竟戴了多少顶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