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凛越听越是气恼,“什么?我是糊涂父王?那你就不是糊涂母妃?你最有本事?那你如今身边,还剩下几个人呀?若非我女儿施舍一个孙女给你,你这辈子就是孤独终老!”
宁梨亦是怒意难忍,“你这死老头会不会讲话?什么叫做施舍?你拿沐丫头当什么了?还说什么关心、传医术,你给沐丫头下什么蛊咒了,你这老奸巨猾的死东西!”
越骂越是厉害,上官凛也不是受欺负的主,声调一高,轻易盖过了宁梨的声音,“你这老婆子才是死东西,只顾着理家,将我的外孙女交给薛凝那一帮人。你可知那些贱人做了什么,若非我及时传授医术,教真儿如何保全自己,她早就死在你府里了!”
说起这事,上官凛便是万分心疼,伸手将冷沐真一揽,“真儿,跟外公上清越山,冷府待不得!”
薛凝的事,若非先前莫彦揭发,在圣驾面前处决了她们,宁梨还被蒙在鼓里。
原以为她们都是一帮没有本事的婆娘,没想到还懂下毒,还逼冷沐真吃生肉。
她们判决凌迟之后,宁梨虽不计较这事了,却一直对冷沐真存有愧疚。
好不容易忘记这一份愧疚,如今又被上官凛提起,更是恼羞成怒,“你这死东西,你既早就知道,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害得沐丫头委屈了十几年,你这死东西、你这老不死的、你这不得好死的!”
上官凛冷冷一哼,“谁知你这般愚蠢,连那帮小辈的心思都看不出来。我也懒得跟你这个老婆子多话,为何要特地告诉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么?你能让我带走真儿么?”
说到带走真儿,才发现丫头被他揽在怀里,宁梨连忙伸手去抢,“你这老东西,你别得寸进尺,沐丫头是我们冷族的人,她怎么可以跟你上清越山?!”
深怕抱得太紧,叫外孙女喘不过气来,所以上官凛小心翼翼的。没想到轻易被宁梨抢了去,随即又是伸手一抢,“你才是老东西,你既照顾不好真儿,又草率给真儿选夫,我不可能再让你抚养真儿!”
被他们抢来抢去的,冷沐真微微有些站不稳,宁蝾更是看得着急,连忙将丫头拉了出来,“如今瞳灵受着伤,还内力全失、身子极为虚弱,你们还是不要折腾她了!”
听说外孙女受了伤,上官凛更加心疼,“你这死东西,怎么叫我外孙女受了伤?”说着,一反常态,恶狠狠地瞪了岳孟一眼,“岳孟,是不是你干的?老夫杀了你!”
还没动手,便被宁梨拦住,毕竟是发小,她也不忍心真叫岳孟死。
上官凛却猛地挣脱开,“男女授受不亲,你这老东西没听说过么?心思真是歪得恶心!”
懒得理会他故意的调侃,宁梨宠溺地睨向孙女,“我都听冷轩说了,你受了江族的围杀,他也差点送命。如今已经派人调查江族,找出江歆,一定叫她不得好死!”
生在北界,上官凛对南界诸事,都只知道皮毛。
一听不怎么出名的江族,更是一脸不解,“江族?哪个江族?居然敢动我的外孙女,不必亲家出手,老夫一马平川!”
感觉到方才上官凛的杀气,不必动手,岳孟便知道上官凛的长进。看来今日还不是一决雌雄的日子,想罢,岳孟消无声息地离开,深怕上官凛一怒之下牵连到他!
外孙女受伤,上官凛也管不得什么岳孟,只一心关怀,“真儿,你如今觉得怎么样?外公给你报仇,你快告诉外公,那个江族在哪儿!”
宁梨嫌弃一眼,“都说冷轩着手调查了,不必亲家操心,亲家还是回你的清越山吧!”
明明有一大家子,上官凛却独自上了清越山,看来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虽是这样想,宁梨却管不住自己刻薄的嘴,“亲家穿的什么衣裳,款式旧得可笑,日后穿着这些旧衣裳出门,可别说是我们冷族的亲家!”
冷沐真则是一心都在冷伯谕和冷筱身上,见上官凛能与岳孟匹敌,连忙拉住他的手臂,“外公既然武功高强,就快救救大哥吧,大哥也是母妃的孩子,他如今在岳孟手里!”
大哥?上官凛想了一会儿,“你是说谕儿?”
冷伯谕是北界太子,上官凛也知晓他的身世,自然知晓冷沐真口中的大哥。
没想到这死老头知道,宁梨脸色一沉,是不是只有她一人被蒙在鼓里?
这就是她的好儿子、好儿媳,明明生了两个儿子,居然藏一半露一半!
见冷沐真点头,上官凛才知道自己的大外孙出事了,幸而方才注意到了岳孟离去的方向,二话不说便向那个方向追去。
见上官凛离开,宁梨也放心了几分,“有你外祖父出马,谕儿不会有事了!”
难得听到她夸赞上官凛,冷沐真欣慰一笑,这个家又完整了一个人!
正要说冷筱的事,宁梨却将两人推回了客栈,“方才没做完的事,可不能半途而废,现在去把事情做完!我追去那边看看亲家的情况,你们只顾安心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