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沐真没有闭嘴,而是像平时一般,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太子还好意思训我?传我进宫,让我听了半天闲话,还不许我不耐烦了么?婚事要慢慢商议,鑫侯换个时辰再来吧,让太子先说本小姐的事!”
若叫祁枭旭换了婚礼的日子,改到刘笙登基之后,那这一个调虎离山的机会就没了。
冷沐真并非向着刘漓,只是想报刘漓的恩,小小帮他一回。
既然答应了人家,就努力替人办成好了!
刘笙也正苦恼婚礼的事,既然冷沐真提出容后再议,刘笙也点头应下,“本太子与大小姐还有要事相商,鑫侯的事,过了午时咱们再谈吧!”
冷沐真似乎在意婚礼的日子,与刘笙之间,像是莫名在争斗什么,祁枭旭有所察觉,随即起身,“那本侯先告退了!”
确保祁枭旭已经离开,刘笙才屏退了左右,令人关上了大门。
之前被千夜冥整得双腿发软,差一点阳尽而死,他如今是不敢对冷沐真有非分之想了。只想着眼前利益,轻声与冷沐真商量,“云狂的死,你还不知道吧?”
云狂真的死了?!冷沐真微微一惊,像是意料之中,却又被震住,“云狂是怎么死的?”
说到云狂的死,刘笙便是一笑,“也不知是上辈子作孽太多,还是这辈子结怨太深,居然有人在他的剑上涂了剧毒。他每日清晨练武,一沾剑、一运功,便毒发了!”
云千柔果然没有撒谎,她真的下得了手,害自己的亲生哥哥!
冷沐真又是一惊,随即双唇一颤,“涂毒的凶手,你可查出来了?”
刘笙不屑一笑,“那是他们云族的事,本太子才没工夫替他们查!还有云千柔,今早上出门了一趟,也不告知管家究竟去到何处,听云族那边的人说,似乎失踪了。”
说到云千柔,冷沐真便是尴尬笑笑,不是失踪了,而是跟他哥一样,被同一种毒给毒死了!
刘笙也不管云千柔的下落,只阴阴一笑,“这是咱们除去云族的好机会!云千柔失踪、云狂逝世,云老头必定慌乱,再顾不得云族的各处医馆。我和五皇兄不能分身,必须在这管住各府,所以本太子请你来,趁机搅乱云族的医馆,叫他们主动关门!”
冷沐真轻笑,“这么缺德的事,你也干得出来?他们关了门,一直找他们诊看的病人怎么办?”
刘笙理所当然地一笑,“他们的点青医术,都是从你和宁世子身上学去的,你们何不取代他们?那些病人越急着看诊,你就能越快收拢人心!”
听着他想当然的语气,冷沐真嗤笑,“刘笙,你这是命令我、还是跟我商量?我们答应跟你合作了么?你害我们的事,还有试图欺负我的事,这些事情不算清楚,其他事情都免谈!”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说起欺负的事,刘笙便是下身一痛,尴尬地假咳了几声,“那些事,确实是本太子自以为是,本太子也承认做得不对。但如今,正是咱们团结的时候,你不想与宁世子成亲么?等到本太子登基,本太子立刻下旨赐婚,绝不耽误一日,你可满意么?”
冷沐真并没有回答,而是走向书案,提笔写了一页字,很快拿到刘笙面前。
虽是密密麻麻的字,条款却列得非常清楚。一是,刘笙不能以任何理由,判定冷族任何罪名,也不准伤害冷族任何一人。
这一条是针对刘漓方才所说,刘笙没有理会会像皇帝一样护着冷族。
为了冷族的安危,冷沐真只能立下条款。
二是冷族的钱财权势,刘笙不能以任何理由、任何手段夺走。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关于她与宁蝾的婚事、宁族的利益、刘麒的性命等等。
在刘笙看来,这就是一系列不平等的条约,“这些要求,包括你索要的金银,本太子都可以允准。只是本太子有个问题,这些要求一允准,本太子登基之后,究竟本太子是皇帝、还是你们是皇帝?”
一句笑问的话,却满是火药味,冷沐真自然也不肯让步,“这就是你害我们的代价,签与不签随你,帮与不帮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