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笙忽觉后悔,原以为冷沐真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他将宁蝾重伤、再故作好人用药救之,冷沐真便会感激涕零。
没想到冷沐真非但没有感激,反而拆穿了他的心思,如今有用得到她的地方,她还不忘占尽好处!
世上最贪婪的人,他可算见识了!
瞧着冷沐真不肯让步的神情,再瞧瞧那满是条文的纸,他若都同意了,那当个皇帝还有什么意思?纵了冷族、骄了宁族,他只怕还要步皇帝的后尘!
刘笙给自己斟上茶,沉思了一会儿才谈判道,“本太子可以不对付宁族和冷族,也可以不伤害你们其中一个,亦不会为难你们的前程。但若你们做错了事.......”
话还没说完,便见冷沐真脸色一变,厉声警告,“刘笙,皇上病重、你代为监国。虽说太子是顺位,但没有皇上的圣旨谕令,你永远都是名不正言不顺。外头闲言碎语已经很多,我只要往外那么一证实,保准你遗臭万年!如今不是你可以谈判的时候,你只能服从,不然这个天下,你爱争不争!”
“你!”刘笙气得一个瞪眼,冷冷一哼别过眸子,再不愿看冷沐真一眼,面色难堪不言而喻,“你威胁本太子,就不怕本太子日后报复?!”
冷沐真缓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轻慢,“现在我就怕你报复,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日后报复是日后的事!”说着,指了指那份条约,“签不签,你一句话,别耽误本小姐的宝贵时间!”
连要求也不让提,这与逼宫有什么区别?
但是刘笙没办法,他要占据天下,宁族和冷族都是不能少的势力。
为了军力和财力,刘笙只能提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刚要签字却被冷沐真拦住。
原以为事情有转机,瞧着冷沐真伸出的玉手,刘笙会心一笑,“大小姐要修改条文?”
冷沐真一笑,顺手一移,在他的脑袋上轻轻一敲,“想得倒是很美,本小姐却没这么无私,肯毫无好处地帮你!本小姐只是想着,这一张纸算不了什么。你拿圣旨的黄布来,将这上面的条款,都写在圣旨上!”
感觉到刘笙的一丝疑心,冷沐真的反应也快,“你代为监国,下命令总少不了手谕,皇上不会一张黄布都不舍得给你吧?”
打消了刘笙的疑心,刘笙才从柜中取出空白的圣旨,亲笔将条款照搬了上去,并写成圣旨的格式。
于落款处签下了刘笙的大名,冷沐真却还不满意,“你代为监国,既有黄布,总少不了玉玺吧?必要拿你们刘族的玉玺,别拿其他的诓我,盖上吧!”
居然还要玉玺!
对外说,刘笙并非篡位,而是顺位登基,所以刘族的玉玺是不能改的。如此一盖上,这道便是真正的圣旨,刘笙无从否认。
知晓玉玺的严重性,刘笙还是下了决心,反正夺了天下再说。宁族、冷族,等天下一稳,他总有办法除去!
想罢,刘笙便要去拿玉玺,却忌讳冷沐真在场,“你且转过去。”
“神秘兮兮的!”冷沐真抱怨了一句,依言转过了身子。
其实转不转没有什么区别,冷沐真已经恢复了三成有余的功力,只要她想知道背后的情况,就能轻易用内力探知。
刘笙却蒙在鼓里,以为冷沐真还因照顾宁蝾,所以没时间恢复功力,因此没有防之太过。
从暗格中取出玉玺,刘笙亲自在圣旨上一盖,又将玉玺收回暗格,才向冷沐真说道,“好了,你可以转回来看看了!”
冷沐真应了一声,故作不耐烦地转了回来。仔细瞧了圣旨,没有被修改过的痕迹;又仔细瞧了刘笙的签名、玉玺,都确认无误之后,才收好圣旨,“臣女谢主隆恩!”
虽是谢恩,却不屈膝、也不下跪,礼不像一个礼!刘笙暗暗埋怨,嘴上却没有说出来,他知晓冷沐真的重要性,如今不得不忍气吞声。
收好了圣旨、谢好了恩,冷沐真才满意一笑,“行了,既然太子有吩咐,臣女就不得不做了。臣女这就吩咐属下,让他们准备银钱收购医馆,至于太子,就尽全力打压云族吧,臣女可不想用高价收购那些破屋子!”
她口中的破屋子,并非真的是破瓦寒窑,只是比冷府稍微简陋一点的阁楼,比起寻常百姓,已经算是天堂。可于冷沐真这些贵族来说,确实是破瓦寒窑!
只要刘笙打压得恰到好处,医馆很快就会贬值,云族为了保全自己,必然不得已脱手所有医馆。
医馆的事还未爆发,冷沐真便接到了另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祁枭旭与方孝的婚礼,就举行在今晚。
虽然不知道刘笙为何突然急了,但今晚总比过几个月好。
冷沐真与刘漓暗暗见了面,“东宫正殿之中、墙角花瓶之后,有一处暗格。只要转动花瓶,暗格就会打开,反转花瓶,暗格又会关上。今晚,东宫必有多重警卫把守,你且从西门进、绕过假石小山、然后从鱼塘直接游到正殿窗边。趁着警卫疏散,再从窗子进入正殿,回来也用同样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