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段时间,因为自己违抗不了师命,差点害得冷沐真惨死,司徒详无奈一笑,“世上的事情,或许就是这般神奇,我杀了你一次、你也要杀我一次,这样才算公平!”
想起那件事,冷沐真亦是笑笑,“都过去了,今日的事情也过去了,如今咱们谁也不欠谁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司徒详刚刚说的话。她要他死,他就会马上去死吗?
其实这些话,不必司徒详说,冷沐真也明白。只是真正说出了口,听着又是另一种感觉,是愧疚吧?
愧疚这么一个深爱她的人,她却只能将他视为兄长。这句话,她跟他明示暗示了很多次,可他对她还是没能死心。
她也不想刻意再说了,因为喜欢是他的自由,他也只能喜欢她。因为除了她,他信不过任何人,也无法学会相信一个人。
再者回忆摆在那里,他若想忘,这一辈子都要不见冷沐真。可凌晟与洛商连通,他们不可能一辈子不见面,他也不可能见到了她,还装作若无其事地做其他事情。
所以,他曾经说过,就让他这么喜欢着吧。心里有一个人惦念,不至于日日过得空虚悲戚,长久以来,这种惦念早已习惯!
冷沐真并没有多留,只在凌晟待了一个晚上,第二日清晨便启程离开。
看着楠木马车远去,司徒详的目光也随之徐徐渐远,心下想着:真儿,我要力争上游,向所有人证明我不是懦夫,最上游便是皇帝!今后的日子,我可能会做许多危及太子的事,只要有一口气在,我便不会罢手!等我登基为帝,我便娶你为后,今生今世,我不要其他女子,后宫独你一人!
回了洛商,刘笙便宣布了血统一事,说明司徒详与冷族毫无血缘关系。如此,司徒详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喜欢冷沐真了!
所有人都为此事感到匪夷所思,宁梨养了二十年的孙子,竟然不是冷族的血脉?
一回到冷府,便是炸开了锅一样,全府上下骚动不已。冷沐真与若晴进了门,奇怪地看着眼前跑来跑去、十分慌乱的人,转首问于管家,“府里出了什么事?”
管家据实回答,“府里倒是没出事,只是大伙都在奇怪司徒世子的事,今日议论得十分热烈。”
说完又将刘笙的宣布告知冷沐真,冷沐真亦是一惊,“他突然宣布哥哥的血统做什么?想证明什么?证明冷族白养了哥哥的二十年?”
管家无奈摇摇头,“太子只说了血统的事,其他一概不说,底下人问之,太子亦是闭口不答。对了小姐,老太君听说了此事,急得不可开交,让您一回来就马上去一趟梨花苑!”
说着,便是一叹,“老太君焦急也是人之常情,白养了世子二十年,忍痛送走世子,如今又传出这样的话。毕竟是冷族的血脉、老太君的孙子,老太君一时不能接受,也是情理中事!”
质子的事情,老太君比任何人都清楚,怎么可能不能接受?
管家并不知晓当年的事,冷沐真自然也没有表露,只应了一声,便往梨花苑而去。
到时,冷伯谕已经坐在里头。
宁梨的焦虑,已经被冷伯谕劝下了一半,但在看到冷沐真之后,焦虑又升了回来,“沐丫头,你怎么才回来呀?你可知晓刘笙宣布了什么?”
冷沐真点点头,坐下了喝了一杯水,“管家都告诉我了。他只说了血统的事,又没说质子的事,你担心什么呢?就算是质子的事,你也不必担心,反正描金茶杯的秘密解不开,二十年了,也该让二哥回来了!”
听了她的话,宁梨依旧焦急,冷伯谕从旁解释,“祖母不是焦急质子的事,反正皇帝已经掌控不了大权,叫他知道质子的事,也无力怪罪冷族。”
冷沐真摆了摆手,“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同情地看了宁梨一眼,冷伯谕亦是担忧,“祖母焦急,是因为刘笙与司徒详的联合。或许是司徒详故意透露,刘笙知晓了二弟才是真正的冷族嫡孙,司徒详与之联合,要结合凌晟皇帝和皇后,彻底除掉二弟这个心腹大患。
以前,二弟凭着身份无人知晓,只是跟凌晟皇帝和皇后斗一斗,以他的智慧绰绰有余。但如今多了司徒详和刘笙,他们要御告千夜冥混淆皇族血统,以欺君瞒上的罪名,将二弟除掉。”
冷沐真点了点头,依旧无惧,“怎么就是混淆血统了?二十一年前的合作,凌晟皇帝明明是知情的。就算他销毁了所有证据,非要处死二哥,咱们就把他接回来呗!”
听到这里,宁梨更是着急,“就是接回来的问题,一来你二哥不同意,二来你大哥也不同意。”
千夜冥不同意,冷沐真明白,可冷伯谕为什么不同意?
看出了他的疑惑,冷伯谕这才回答,“既然告诉了祖母,那我也不瞒着你了。咱们父王要一统江山、征服南界,首要就是凌晟和洛商的攻占。两国兵力强盛,必须有线人在里头,里应外合,二弟便是凌晟的线人,所以他不能离开!”
一直不说父王、母妃的事情,如今突然提出来,还说什么要征服南界?
冷沐真一时转不过弯来,“南界那么多国家,父王要全部攻占,父王有足够的兵力么?”
“有,只是暂时抽不出空。”冷伯谕如实回答。
冷沐真一愣,“父王的身份究竟是?”
“北界皇帝!”冷伯谕终于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