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像是吃了很多次宁蝾做的菜似的,其实只吃过一次。仅仅一次,便让他至今不忘!
只吃过一次,不代表他没有求过,只是每一次求,都尝不到一回。
这种关乎尊严的事,若换做别人,智善一定不会一求再求。
但宁蝾的手艺,确实担得起他一求再求,所以至今还是锲而不舍。
宁蝾的后背一仰,自然地靠在椅背上,拿出师父的作态,翘着尾巴说道,“智善大师受邀明日的武状元科考,所以才过来一趟,我已经请了湘竹苑的厨子给你添饭,不会亏待了大师!”
原来他是受邀来的,冷沐真明白地点了点头,智善的笑脸却垮了下来,“若非给你出难题、给大小姐送菜,我才不会受邀过来。我是给你们面子才来的,你就不能答应我一次?
上次清寺山,你猜出我的手艺,算我输了,所以不向你求菜。可这次不同,虽然你也猜出来了,但这次这个难题,还不足以证明我的智慧和厨艺么?”
什么求菜、什么难题、什么智慧?
瞧出了丫头的疑惑,宁蝾才柔声解释,“我在传授智善大师厨艺之前,他便尝过一次我做的菜。吃完了之后,他大加赞赏,还想再吃几道。我就说了规定,除非他屈身拜师、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然吃不到我做的菜!”
居然还有这样的规定,怪不得之前在清心寺,智善要这么无聊地出难题。
原来更无聊的是宁蝾,不仅要一个长者拜师,还要耍无赖不给吃的!
这回换了冷沐真轻松一笑,“日日吃正燚做的菜,我早就习惯了,若非大师如此恳求,我都不知道正燚的菜这般难得!”
听出了她的炫耀和幸灾乐祸,智善的脸色更加难看,“果然还是女人管用,不用做什么,只要一副美貌,就能从男人身上,得到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
冷沐真没心没肺地晃了晃脑袋,一如智善之前的无所谓态度,“大师若羡慕女人,大可自断命根,再打扮得美貌一些,说不定正燚就心软了,也日日给你做吃的!”
听罢丫头的戏谑之语,宁蝾既无奈又觉得好笑。
智善这个面貌,若自断命根、打扮成女子,必定比那些太监更恶心吧?
要说智善这个和尚,还真是不像和尚。
出家人要清净心灵、不被**所迷惑。他却说谎话,还为了尝一口菜,就拜宁蝾为师。千方百计想要尝宁蝾的手艺,这就不算出家人要戒掉的**了?
吃不到菜的是智善,又不是冷沐真,她自然一派轻松,智善却脸色阴沉,“老衲年迈,再想不到什么主意,此生恐怕难以超越宁世子了!”
宁蝾亦是轻松笑笑,“既然如此,大师就颐养天年吧。等你百年圆寂之后,我会做了菜肴,烧了给你吃的!”
听罢这话,智善更是无奈,“那老衲特意来一趟,还有什么意思?吃不到宁世子菜,岂不是白来一趟?老衲去也!”
说着,想起身离开,却被冷沐真叫住,“大师难得来一趟,太子以为你给了他面子,如今走了,岂不驳了太子的面子?”
刘笙的面子,智善自然不在乎,冷沐真也知道,随即透露消息道,“明日的武状元科考有变故,不允许男子参加,而是选举女状元,大师不想一观?”
第一次听说选举女状元,还不如男子参加的,智善随即一愣,“一个男子也无,全是妇道人家穿着武服,在场上打打杀杀?”
冷沐真笑着点点头,“女状元选举,自然是女子与女子比试。不过穿不穿武服,我就不知道了。刘笙为了选取人才,不惜投入重金,为了得到金子,即便穿着裙子,她们也会搏一搏的!”
穿着裙子,女子与女子打架?智善的眼神立马就变了,平时在佛寺里,见的女施主,要么奇丑无比、要么年老年迈,没一个看得过去的。
洛商美人众多,武状元的科考,又是文采与武艺并存的女子,相貌一定也不会差!
智善幻想了一会儿,意识到失态,才收了收情绪,假作正经地点了点头,“既然不能驳了太子的面子,那老衲只好留下了!”
说着,还是起身,“老衲这就进宫,请太子给老衲安排宁国府的禅房,老衲这些日子就住在宁国府了!”
原来这个和尚,不仅说谎、戒不了贪欲,连色/欲都戒不掉。
看来天下人都是一样,只要是美的事物,不管做了尼姑还是和尚,一样抗拒不了!
只是宁蝾可怜了,智善要住进宁国府,必定天天烦着他,他对和尚可没什么耐心!
智善一走,冷沐真便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宁蝾,“今晚上他就要住进来了吧?祝你们一起,渡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瞧着她幸灾乐祸的样子,宁蝾亦是一笑,吩咐罢厨房上菜,才向冷沐真说道,“你既然回来了,我自然也搬回来,你还要替我疗伤,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