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千夜冥详细地解释了外公的事情之后,冷沐真也消了气,坐在一旁,看起了上官凛的古书,记载的都是古时候一些传奇事件。
眼下还有事情没有解决,千夜冥也没什么心思关心突如其来的外公,只拨开妹妹手上的书,一脸担忧地问道,“你和宁侯爷什么时候大喜的?还没成婚,怎么就大喜呢?刚刚大喜的身子,怎么就参加什么武状元科考呢?你很缺功名么?”
走了个冷亦寒,又来了一个“冷亦寒”!冷沐真无奈一笑,“再着急,也别一下问这么多,叫我挑着答么?一个一个问!”
千夜冥自然比司徒详听话,表现的也完全是兄长对妹妹的宠溺,“你什么时候跟宁侯爷大喜的?”
见他配合,冷沐真自然欣悦回答,“前晚,我多看了别的女子一眼,叫我知道了。我生气,他安慰我,所以就一拍即合了!”
居然这般阴险,妹妹生气,还不忘欺负她?千夜冥对着空气恨恨一眼,像是将空气看作了宁蝾,“还没成婚,你们怎么可以大喜呢?”
冷沐真无谓地摆摆手,“感情所至,谁能忍得住?也没人规定,成婚之前不能大喜呀!哥哥跟那么多青楼女子都大喜了,先前娶她们了么?”
千夜冥一急,“你怎么能跟青楼女子比呢?她们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是名门千金,怎么可以成婚前就大喜呢?大喜就算了,拖着大喜的身子,你就参加武状元科考?我问了宫里的老姑子,最起码也要五日恢复,最好都躺在床上,你一日便下床了,这不是伤身子么?”
冷沐真依旧潇洒,“没事,正燚都给我涂过伤愈药了,药是他自己制的,温和、治愈效果极佳。再者,我原就是练武的身子,怎么就不能去参加武状元科考了?”
一对兄妹,回答倒是默契,千夜冥紧接着问道,“你很缺功名么?”
冷沐真笑着摇头,“我连公主、郡主都不做,缺什么功名呀?就为凑个热闹呗,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没有我的一笔青史?”
千夜冥听得无奈,“青史都是人写的,你若想流芳百世,我这就叫人撰写,一定叫你美名万年!赶紧去一趟学士院,把武状元参报的名字去掉,好好卧床休息!”
初次的伤口,千夜冥虽说是兄长,但也不能乱瞧,只能一门担心着。
见丫头不动,千夜冥又劝道,“你可别小看了这个伤口,若是没养好,日后什么病都容易得。那是女子最重要的地方,一定要善待它!”
冷沐真刚刚喝下的茶,噗地一声全部吐了出来,被茶水呛得直咳了几声,“哥哥不觉得跟妹妹讲那个地方,有些不雅么?以前看哥哥听知羞的,如今怎么这么不害臊了?”
见妹妹重咳,千夜冥一瞬心疼,连忙去拍妹妹的背,“跟家人害臊什么?我说的都是认真的,你往心里记着,万万不能伤了那个地方!”
咳完,冷沐真才点点头,“我知道了,有正燚保护它,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着,跟他讲着宁蝾的好、各种周到。
时辰就那么过去,大概到了跟云千柔比试的时辰,刘笙才探了脑袋进来。
没想到逛了一大圈,走了一个上官凛,又来一个千夜冥。
他跟司徒详是秘密合作关系,见到对头千夜冥,自然有些心虚。正想离开,便被千夜冥一把拉了进来,“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外头?”
还好刘笙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说完了事,刘笙并没有听到什么。
被千夜冥一提,刘笙更是怂胆,“千夜太子,不是别人是本太子呀!”
千夜冥这才松手,仔细地看了刘笙一眼,故作刚刚认出地一笑,“原来是洛商太子,得罪得罪!太子不好好待在宫里,到冷府上做什么?”
这正是刘笙想问千夜冥的,他不好好待在凌晟皇宫,跑到冷府来做什么?
想起之前对照的血缘,刘笙暗暗想着,难道他真的是冷族人?不然一个外族人,又跟冷沐真取消了婚约,宁梨怎么可能放这种人进来呢?
若是庶子,或是旁系的人,宁梨也不会这般放纵。既然司徒详不是冷族人,那司徒详的空位,总要有人补上。
毕竟荣王妃当年确实生了一个儿子,如此看来,这个儿子就是千夜冥吧?
一定是冷族与凌晟有什么勾当,所以千夜冥才被换过去、司徒详又被换过来。
先前,刘笙怀疑是冷族与司徒族有联系,而后一查,他们之间根本什么也没有。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除非这道墙是皇宫,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能进来的。因此推断,冷族是与凌晟皇帝有所合作。
翻阅了许多书,刘笙才翻到一页记载描金茶杯的。书上说,描金茶杯是洛商一人与凌晟一人制作的,里头有无数宝藏,得到描金茶杯,就等于得到了宝藏。
只是被他们二人加了一道密,而后还没有一人得以破解。就算不能破解,描金茶杯也成为众矢之的,所有人都争相抢夺,最后成了冷族的宝贝,一代代传下来。
书上只说了这么多,至于宁梨为何与凌晟皇宫合作。若是为了破解描金茶杯的秘密,那就说得通了,因为只有凌晟人和洛商人合作,才能齐力破解秘密。
至于她为什么要破解,也许描金茶杯里头,有她想要的东西吧!
描金茶杯里究竟有什么宝藏,刘笙根本不知道,也无从查之。只是听说,里头似乎有覆国的宝藏,但这传闻不知真假。
若是真的,那宁梨的野心,真是太大了!
很快想罢,刘笙才回答千夜冥的问题,“大小姐与莹蒂郡主约定好的时辰已经到了,他们该上台比试了,千夜太子要观战么?千夜太子若来,本太子马上给你安排贵宾席的座位!”
方才劝了妹妹很久,她也不要取消参报,千夜冥还有什么办法呢?既然妹妹要参战,他自然要旁观保护,随即点头,“你刘太子赶快去准备,本太子这就带着沐真进宫!”
冷沐真一愣,连忙叫住刘笙,“太子慢走,我们三人还是分开马车坐吧!”说着,又用眼神提醒千夜冥:外人都不知道咱们是兄妹,你突然这么说,不是摆明了告诉刘笙,咱们的关系匪浅么?
方才解释云千柔的事情,她已经跟刘笙透露了很多,现在绝对不能再露馅了!
说罢,冷沐真便向楠木马车走去。
为了一会儿方便回来,她也不能跟刘笙同坐一辆马车。
千夜冥虽然不满,但也没有说什么,沉色坐进了自己的马车。沉香木马车本就深沉,如今因他深沉的神情,周围就更加冷却了。
三辆马车一同出发,没多久就到了皇宫门口,三人又坐着辇轿去了武状元科考的现场。
这时,云千柔已经收拾好了“残局”,在等候席等待冷沐真过来。
刘笙没有喊停,宾客们也没有离开。迅速给千夜冥安排了贵宾席的座位,比试才正式开始。
这无疑是本次擂台最精彩的一次比试,也会是最华丽的收尾。
宁蝾面色一沉,仔细观察着台上的冷沐真,深怕她拖着月信的身子出什么问题。
南宫墨亦是面色沉静,远远看着云千柔,暗暗希望她能赢,因为这是她的愿望。从来没有这般认真地对待一个女子,且他们已经行过夫妻之事。感情、亲密,都来得那么快,那么突然,他自己都惊讶自己的心,原以为自己非冷沐真不娶呢!
这一刻,所有人都安静了,议论先前死者的人,也合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