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地看了冷沐真一会儿,司徒详又转眸宁秋蝉,柔目一瞬转为怒目,“你算计我?!”
宁秋蝉也不知道冷沐真没走,呆愣了一会儿,听到司徒详的怒声,才回神过来,“什么?我算计你什么?”
一时不知如何对冷沐真解释,还是先走为妙,司徒详想罢,施展轻功想要离开。
还没轻身一跃,手臂便被冷沐真抓住,即便隔着一层袖子,司徒详还是能感觉到她的冷意。
又愣了一下,司徒详才定心下来,转而看向冷沐真。
原以为自己可以应对,没想到对上冷沐真的双目,又是一阵心虚。也不知自己为何心虚,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司徒详只好低头,“真儿,你听我解释。”
冷沐真依旧一派冷色,“不必你来说假话,你们的事,我自然会问秋蝉!”
说着,想着司徒详如今的野心和位置,想到他的一些不得已,冷沐真的语气还是缓和了一分,“找遍了冷府,都没有你的踪影,现下好不容易见到你,就陪我待一会儿吧!”
司徒详点点头,依着她的心思,并没有说话。
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司徒详还不忘替冷沐真拉椅子,冷沐真却不理,而是坐在宁秋蝉身旁,“进来吧!”
话落,宁蝾才从门口进来。他原只想在门口看着,因为里头是三角戏,他觉得自己没法插话。
但冷沐真怕外头热,到时弄得宁蝾身子不适,所以让他进来。
既然冷沐真让进,他自然几步进门,很自然地坐在冷沐真身旁。
正如以前,司徒详由不住吃醋,但忍着没有爆发。虽然表现一样,但他知道,内在早就不同。
他打江山、夺权势,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给冷沐真最想要的幸福。自然了,也少不了自己的私心,那就是娶冷沐真过门。
这些月,他一门心思便是娶冷沐真为妻,如今却只能看着宁蝾肆无忌惮地接近冷沐真。
他心里难受,但他还不能爆发。在夺江山最关键的时候,他不能凭空给自己增加一个敌人。
想要对付宁蝾,以后有的是机会,如今还是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他不想惹,不代表宁蝾不会挑衅。掐准了司徒详不想多得罪人的心理,宁蝾故意激道,“本侯与瞳灵大喜,凌晟太子一定带了喜礼过来吧?”
大喜二字,无疑是对司徒详最大的冲击。
这件事,因为冷沐真害羞,所以让宁梨保密,只对自家人说了。
没想到宁蝾会宣之于口,冷沐真先是一惊,而后看了司徒详一眼,并没有计较宁蝾的多言。
她与宁蝾想的一样,这件事没必要瞒着司徒详。并非他们是一家人,只是想叫司徒详死了对她的心思,即便司徒详什么也没说,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听到大喜二字,司徒详第一反应便是成婚,而非洞房。心里自然介意,却还是故作无谓地一笑,“喜日已经定了?定在什么时候?我一定抽空出席!”
他的出席,究竟是祝福还是捣乱,这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其实他想到了大喜的真正意思,只是难以置信,为什么还没有成婚,他们便迫不及待地在一起了?
见他不敢相信,宁蝾自然解释补充,“成亲的喜日还在商量,我说的大喜,意思是瞳灵成了我的女人!”
“你!”没想到他会完完整整地说出来,也不怕冷沐真介意,司徒详一时语塞,恼怒地瞪着宁蝾,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既然宁蝾已经说明白了,冷沐真也不做补充,而是转向宁秋蝉,“你们究竟怎么回事?”
宁秋蝉还没从大喜的惊讶中走出来,她并非惊讶大喜这件事,而是惊讶宁蝾会宣之于口。他一向深沉严肃,闺房之乐怎么会挂在嘴边呢?
一直将兄长与那些凡夫俗子、烟花之辈分开论说,没想到兄长也有男人的一面,这还没成亲呢,便迫不及待将嫂嫂变成自己的女人。
“你们究竟怎么回事?”冷沐真又问了一遍,宁秋蝉这才回神,“什么?”
冷沐真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在问她和司徒详的情况,又补充道,“这人谎话连篇,且瞒着我的事情太多了,我已经不信任他了,还是由你告诉我吧!”
说着,又看了看宁蝾,“你哥哥在这坐镇,你不会为了包庇司徒详而欺骗我吧?”
原来司徒详真的就是面具。
之前看司徒详的画像时,宁秋蝉便觉得像极了一个人。但画像上那张温柔的脸,她确实没有见过,因为她每一次面对面具,他都是一派冷然。
接受了这个现实,又想起宁蝾曾经说过,冷亦寒爱慕冷沐真多年,冷亦寒便是现在的司徒详。
爱慕多年........宁秋蝉瞧着冷沐真,突然惆怅地一叹,“我怎么会包庇他?嫂嫂帮了我,我自然向着嫂嫂了!”
听罢这话,司徒详立时激动,“你不许胡说,真儿,你还是听我解释。”
话还没说完,冷沐真便是一枚金针,直接封住了司徒详的哑穴。
就这么闭了口,司徒详再也发不出一句话,宁秋蝉看了他一眼,自怀中取出一个荷包。
像是认识那个荷包,司徒详一惊,动身想要抢走那个荷包。
还没走到宁秋蝉面前,冷沐真又是一枚金针,点住了司徒详的大穴,才向宁秋蝉一个点头,“说吧!”
没想到妹妹跟司徒详居然有关系,宁蝾仔细看那荷包,似乎从来没看见她拿出来过。
见司徒详介意,宁秋蝉有一些犹豫,不过想了一会儿,又打开了荷包。
荷包不厚,里头的东西应该也不多。
瞧着宁秋蝉取出里头的小东西,宁蝾的脸色一瞬沉到谷底,冷沐真则是后知后觉,“同心结?”
宁秋蝉点头解释,“这是四年前相识,而后情定,他送给我的信物。他说,我收了这个信物,就算是答应嫁给他了!”
定情信物?!冷沐真错愕地看着同心结,又质疑地看看宁秋蝉、看看司徒详。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四年前就情定了。司徒详也怪多情的,这边讨好着冷沐真,另一边居然还有一个秘密女友!
突然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即便自己与司徒详毫无爱情瓜葛。或许是因为他曾喜欢她、也曾追求她,所以产生了一种占有欲。
占有欲归占有欲,冷沐真还是最在意宁蝾的感受,随即看了看宁蝾,“你还好么?”
宁蝾突然一笑,“这是好事啊,终于给秋蝉找到婆家了!”
听得出他话语中的讽刺之意,好像在说找的这是什么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