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沐真已经回去,宁蝾自然牵挂妹妹,所以过去一瞧。
没想到房间空无一人,侍女都被人弄晕了。宁蝾立时大惊,唤了枫影过来,让他派人将整个宁府搜查一遍。
猜到宁府内搜查无果,宁蝾便独自出门,刚刚走出宁府大门,便是一支飞镖迅速而来,深深插在宁府的大门上。
看这飞镖的力道,应该不是女子所为。且对方用的是凌晟皇宫专用的飞镖,让人一看,第一时间便能想到司徒详。
可宁蝾却不相信,司徒详还有他自己的大事要做,不可能纠结那五百万两银子,也不会故意给自己找麻烦。
他若真要暗中下手,何必用皇宫的飞镖,那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么?
且他的线人来报,司徒详早已经离开洛商了。
看来绑架者另有其人!
宁蝾取下飞镖,打开上面的纸。
纸上的字迹潦草,像是故意在掩饰自己的笔迹。借着灯笼的光一看,勒索信写得很简单:将五百万两银子换成银票,置于京城外的小河边!
任谁看了,这都是司徒详的作为,可宁蝾却不以为然。
皇宫飞镖、字迹潦草,这显然是在陷害司徒详。
至于为什么要陷害、对方如何知道五百万两银子的事,宁蝾还猜不到,总之对方没有恶意,且是个新绑匪!
宁蝾不屑一笑,一般的绑匪,为了让被绑者的家人着急,都会弄一些假血、假头发。而这位绑匪,似乎胸有成竹,或者只是为了陷害,一点威胁力也无。
虽然如此,宁蝾还是由不住担心。
宁秋蝉在绑匪手里,万一被司徒详得知,派人将她杀了........以防万一,宁族必须马上有行动!
“枫影!”宁蝾唤了一声,枫影立时一落,“侯爷有什么吩咐?”
宁蝾左右一顾,压低了声音向枫影说道,“召集jūn_duì ,将京城里外都搜查一遍,一旦发现绑匪,杀无赦!”
“是!”枫影应了一声,拿着令牌轻功而去。
虽然派了jūn_duì ,但宁蝾还是不能放心。妹妹失踪,想来今夜亦是难眠,随即亲自出去找。
走着走着,下意识便走到了冷府门口。
有了冷非冥的吩咐,管家自然不敢再放宁蝾进来,只应了宁蝾的吩咐,请了冷伯谕出来。
他不想打扰冷沐真歇息,毕竟迟睡伤身。
总觉得这事跟冷府有关,所以宁蝾将冷伯谕请出来。
冷伯谕自然给他面子,换了一身衣裳,便快步出府。
两人在冷府附近走着,宁蝾也向他说了宁秋蝉的事情。
宁二小姐的事,冷伯谕听冷沐真说过。司徒详下毒的事情,冷沐真也完完整整地告诉了冷伯谕。
如今听到绑架宁秋蝉、索要五百万两银子,冷伯谕自然第一反应便是司徒详,“为了妹妹的安全,难道宁侯舍不得那五百万两银子?”
宁蝾无奈一笑,“自然不是。只是五百万两银子,司徒详还没送来,谈何要回去呢?”
冷伯谕却无比肯定,“这还不简单?他不想出血,又想赚宁府一笔银子,所以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二弟跟我说了,他就是这样的人!”
说到冷非冥,宁蝾才难以启齿地开口,“我的意思,这或许是陷害,毕竟司徒详没必要惹事.......凌晟皇宫的飞镖,不只司徒详有,千夜族的人也有........”说着,试探了冷伯谕一眼,才继续猜测,“冷二公子,曾是千夜族的人.......”
同样作为兄长,其实宁蝾知晓兄长对弟弟妹妹的疼爱,不允许任何人的污蔑诽谤,哪怕不是污蔑。
但他也急于找到宁秋蝉,所以不得不求助冷伯谕,只要他肯出面,冷非冥一定会放人。
不出意外,冷伯谕十分气恼,“骠骑侯这是什么意思?就因为二弟曾是千夜族的人,便是他污蔑司徒详?你的妹妹不见了,便要拿我的二弟说事么?”
说着,冷冷一哼,“骠骑侯若是神智有些不清楚了,那就请回府吧,本世子不欲与你多言!”
虽然猜到会这样,但宁蝾还是有些无措。
见冷伯谕要走,宁蝾只好上前拦他,“冷世子留步。本侯并非刻意冒犯冷二公子,只是这事确实可疑。本侯只是想请冷世子问一问他,若不是他做的,本侯一定赔礼道歉!”
冷伯谕一味生气,自然听不进去这些,“骠骑侯实在不可理喻,本世子不会无端怀疑自己的二弟。既然妹妹不见了,骠骑侯还是赶紧派人去找吧,本世子回府了!”
真是过分,大晚上地把人叫出去,原以为是为了冷沐真,没想到居然是陷害冷非冥。
冷非冥在凌晟忍辱负重二十年,坐稳太子之位,也是他一步步努力而来的,不像司徒详滥杀无辜。
如此二弟,在冷伯谕眼里,虽然脱离不了稚气,但也算是懂事。他虽然看好宁蝾与冷沐真,但也不容许宁蝾这般陷害冷非冥。
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证据都没有搜集,居然敢找上门来。冷伯谕暗暗不满,他不动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回了府,冷伯谕并没有去找冷非冥,而是去了冷沐真的湘竹苑。
原以为冷沐真睡下了,没想到房间里还灯火通明。
冷伯谕走进一看,房门也开着,冷非冥与冷沐真对坐下棋,十分和睦!
刚刚走了一路,冷伯谕的气便消下来了。
消气之后,其实冷伯谕也有些怀疑,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冷非冥,冷伯谕由不住问了一句,“二弟一直在湘竹苑?”
换了平常,他应该问:怎么还不睡?
如今怎么问这个问题?
冷非冥一愣,冷沐真亦是一怔,“我回府之后,二哥便一直陪我下棋,怎么了?”
一直陪着么?那就是宁蝾多心了!
冷伯谕想着,暗暗气恼宁蝾的诬陷,随即坐在妹妹身旁,“没怎么,我就是随口问问。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
冷非冥一笑,一边落子、一边答话,“沐真今日受惊了,我担心她睡不着,所以来陪着她!”
出了厨房的事,冷沐真确实受惊了,冷伯谕随即点头,“还是你细心,我也应该来陪着真儿的!”
今日是怎么了?两个哥哥突然都这么殷情?冷沐真只在心里奇怪,并没有问出口,而是温然一笑,“你们不必这么宠着我的,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会这么容易受惊?”
冷非冥笑笑,勾了勾妹妹的鼻子,“属你胆子最大,我都被吓到了,你既不用陪,就当是陪我好了!”
又是这般稚气,冷伯谕无奈一笑,“好了,天色晚了,也该陪够了,你回去睡吧!”
冷非冥一怔,“我回去睡?那大哥你呢?”
冷伯谕并不明说,而是占了冷非冥的座位,“换真儿陪陪我,你先回去睡,明日不是还有祖母吩咐的事情么?”
说起这事,冷非冥才想起来,随即一笑,“那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些睡!”说罢,转身离开。
目送冷非冥离开,冷伯谕又不放心地四下察看一番,关上了房门,才回到座位上。
瞧着他神秘兮兮的,冷沐真又觉奇怪又想笑,“大哥,你做什么呀?大晚上的,你又没走,关什么房门呀?”
冷伯谕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二弟还没走远,咱们小点声说话!”
这时,门外一阵黑影掠动,看着像是树影,其实是冷非冥在偷听.......